良叔歎息了一聲,想起往事,說道:“怎麽沒有找過?刑警隊的兄弟,幫了我很多忙,可是什麽方法都用遍了,什麽線索都用光了,還是沒有找到兩個女兒,反而耽誤了他們很多工作。”
“所以你才離職自己去尋找?”
“除了這樣,也沒别的辦法了。當時刑警隊幫我找了兩三年都沒有結果,我怕越拖下去,情況越危險。因爲我也不知道,兩個女兒到底到哪裏去了,是被人帶走收養了,還是被帶去打斷手腳幫人乞讨了……”說到這裏,一米八幾的良叔,聲音幾度哽咽。
黎清晨也陪着傷感起來,她是最清楚良叔說的這些情況的。
能夠有孤兒院接收或者被收養的孩子,都算是運氣好的。
真正的被賣被利用的孩子,多之又多。
每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是一個家庭的快樂源泉和精神寄托。
很多孩子走丢了之後,一個家庭也就爲此垮了。
良叔用粗糙的手掌擦掉眼淚:“我想辭職之後,想去哪裏找就去哪裏找,自己也有刑警隊的經驗,更方便尋找一點。我最開始去了她們常去玩兒的地方找,後來又慢慢的按照各種線索,走南闖北,隻要每個地方有一丁點線索,我都沒有放棄。但是,每次都是無功而返,我也不好意思再去麻煩刑警隊的兄弟了,所以也沒有再聯系他們。我就自己這樣找啊找……甚至跟很多失去了孩子的父母一起尋找。有人找到了,也有人放棄了生了别的孩子……但是我相信,我的兩個孩子,一定在等着我的。”
他的話,讓黎清晨淚水漣漣。
良叔見她哭了,忙說道:“看我,都說些什麽。清晨,你快别哭了。”
“那這次你怎麽回到京州城了呢?”
“全國我都找遍了,最偏遠的山區,最窮困的農村,最繁華的城市,我全部都找了。以前她們倆是生活在京州城的,我想再回頭來看看,也許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良叔說道。
“那你怎麽找的,她們身上有什麽印記或者帶着什麽信物嗎?”黎清晨關切地問道。
“都沒有。都沒有。”良叔忽然有些絕望地蹲在地上,捂着臉。
黎清晨明白了,什麽都沒有,兩個孩子是忽然失蹤的,所以根本談不上帶着什麽信物。
所以這麽多年來,良叔一直都是憑借着心中的那股氣,和對兩個女兒的牽挂,在尋找的。
什麽信物和印記都沒有,又過去了二十幾年,也許他的女兒早就不在人世了,也或許,她們也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良叔這樣的尋找,注定的徒勞無功的。
但是誰又敢否認他的一片拳拳之心呢?
良叔的手指有些粗糙,皮膚也顯得蒼老,他蹲在那裏,讓人感覺到無盡的悲涼的同時,也讓人感覺到父愛的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