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婢女低下頭去了：“娘娘誤會了，我們公主之所以這麽做，其實都是因爲她想要讓三皇子回到過去，在你的眼裏，她也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好殺成性作惡多端，但是在奴婢眼裏，她卻隻是一個可憐的人而已。”

這婢女，也不知道是寂晚夕的什麽人，竟然可以用這樣的語氣來替她說話。

可憐之人？

白小末想到那些在十惡之界裏發生鮮血淋漓的事，不禁尖銳的譏諷了起來：“她可憐？那别人呢？你知道她在那裏都做了些什麽麽？我被送到那裏的時候，她手下的那些巫衛，正在用占蔔族人來祭祀你們那個巫族所謂的天，我醒來的時候，是從屍首堆裏爬出來的，爬出來，發現自己雙腿都沒了，一個孕婦，就開膛破肚的躺在我的旁邊，那胎兒，還在那裏蠕動，你有什麽資格來跟我說她是一個可憐人？”

白小末的語氣十分的激動，或許，是因爲她想到了那些不堪回憶的血淋淋的一幕，又或許，是她被這婢女的話給刺激到了。

是啊，如果連寂晚夕那樣的人都是可憐的人，那這全天下，就沒有壞人了。

婢女被她這麽激動的樣子給吓到了，站在那裏，一直沉默了很久，直到白小末的情緒沒有那麽激動了，這才遲疑着，又開了口：“其實，我們公主之前不是這樣的……”

“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你們的公主以前是非常善良的，是遇到了某種不可避免的事，才會變成這麽兇殘？”

“娘娘，你……”

“我猜對了？”

白小末唇邊的嘲諷更濃了：“回去告訴你們公主，不用在我面前洗白，她在我白小末的眼睛裏，永遠都是喪盡天良的屠殺者，這一輩子，都别想得到解脫！”

最後這一句，已經被那些往事全部勾起了往日仇恨和怒火的女子，語氣已經變得非常的淩厲和殺氣騰騰了。

是的，那樣的女人，那是永遠都不要想得到寬恕的，最起碼，在她白小末的心底是不會。

婢女終于不說話了，雙手絞了絞，她看到不遠處去送孩子的青衣女子已經回來了，于是她也就蒼白着一張臉轉了身，回府邸去了。

青绾在飛過來看到這一幕，不解：“她跟你說什麽了？怎麽你身上還蓋着一個披風？”

白小末冷着一張臉搖搖頭，伸手就把身上的披風給丢在了地上：“沒事，我們回去吧。”

她真的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她在十惡之界，雖然說那是因爲三尊泥菩薩像的故意而爲之，但若不是那個女人的屢下殺手不不緊逼，她也不會在裏面成魔。

而且，她其實已經在她手裏死過一次了，就是那次被钰楚離救起來的時候，她自殺，如果不是當時因爲和這邊的紫微有感應，讓帝釋天驚覺了她的危險，恐怕，她現在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所以，讓她不恨她，原諒她，幫着她做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白小末回去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非常難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