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甯宮那邊一直都在等着新妃子過來的消息,也早就準備好了各種“大場面”來迎接。
忽然聽到新妃子就這麽繞過她這個懿甯宮,往新賜的昭華宮去了,站在懿甯宮門口引頸眺望的成嬷嬷立刻氣到一臉都鐵青了:“娘娘,這新貴妃也太過分了,竟然都不來懿甯宮參拜?”
懿甯宮裏,已經沉寂了兩年多的太後正坐在蒲團上一邊數着佛珠,一邊嘴裏念叨着什麽,乍然一眼看去,怎麽看,怎麽都像是一個看破了紅塵出家念佛的人。
可是,當再往細了看後,你便會發現,在這個嬷嬷把話說完了後,那一串被她在手中數着的佛珠,轉動的頻率便變了,從最開始的有條不紊不疾不徐,到突然間的力度加重,然後那珠子,也變得快了起來,就好似忽然起來的風一樣,吹得樹上的葉子亂了一下,一下子,這宮裏的氣息,都變得肅殺了起來!
“娘娘……”
“你生什麽氣?新貴妃剛嫁進來,她能做什麽?”
成嬷嬷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太後手裏轉動的佛珠一停,終于,她那雙閉了多時的渾濁眼珠,緩緩睜了開來:“玄非雨隻是一個新妃子,剛進宮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又怎麽會不敢來哀家這裏?”
“所以,娘娘的意思是……這一切,應該是丞相做的?”老宮女終于明白了過來,頓時,她的眼睛裏,更加的憤怒。
沒錯,應該就是那個丞相搞的鬼,要不然,以宮裏的規矩,又有誰敢繞過懿甯宮這邊,想來應該是玄禮那個老頭已經知道了她們這裏會刁難他的女兒,于是買通了禮官,故意不來這裏的。
這可惡的老頭!
成嬷嬷想起了兩年前那些無辜慘死在皇帝劍下的太後勢力,就因爲這老頭的擁戴,在皇上清醒之後,非但沒有對那些人做出任何補償和撫慰,反而将太後的權力都給剝奪了,現在太後在這懿甯宮裏,就像是一個擺設一樣,頓時,她的臉色變得十分扭曲了起來。
“娘娘,既然這樣,那我們應該怎麽做?這新貴妃剛進宮玄禮就已經連禮官都得聽他的了,等以後她在後宮站穩了腳跟,那豈不是要爬到太後您的頭上來了?”
“……”
一句話落下,這殿裏的氣氛陡然一陣冷風刮過,那盤膝坐在蒲團上的女人,眸光便全都陰冷了下來。
“沒那麽容易,好歹哀家也是在這皇宮裏待了幾十年的人,又豈是她想爬就能爬的?”
“娘娘的意思是……?”
“想要動那女人,我們不能動,隻有皇上親自動,玄禮對皇上有大恩,如果我們去動了他的女兒,他是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所以……”
“所以,我們要讓皇上親自動,隻有他動了,我們才不會引火燒身。”這女人,真的不愧是在這後宮裏混久了的人,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把目前的局勢全都分析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