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後,又在船艙裏開始作畫的藍衣男子,也看到了這個被救上來的少女。
确實,他和他的侍衛一樣,在看到她那張臉的時候,他也第一時間就怔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将目光從她那清麗無雙的小臉上收了回來:“換了!”
“啊?”主人懷疑他的耳朵:“換……換了?可是主人,她的臉……”
藍衣男子淡淡:“你見過那女人面前,那一個長得比她好看的女子有過好下場?”
侍衛:“……”
這确實是事實,在京城裏,隻要待在那個女人身邊的女子,都無一不是容貌醜過她的,如果你非得要那張漂亮的臉蛋,且有有命活着。
可以,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不要和她有任何利益來往,這就是你活着的條件。
侍衛聽懂了,有些沮喪,也有些不舍,他轉身就去了這船艙裏的那邊,從裏面熟門熟路的拿出了一瓶藍色的藥瓶來。
這就是毀容藥了,如果這藥倒下去,那這女子天仙似得小臉,就再也沒有了。
侍衛有些猶豫……
正拿着畫筆的藍衣男子,看到船艙外不遠處的那一片沒有半點鮮豔顔色的枯枝,也微微皺起了眉:“沒有顔色确實不好看。”
侍衛立馬停了手!
然後呢?
“用綠色吧,平庸一些就好。”
“好嘞,殿下!”
侍衛立刻笑開了花,高高興興的回到那木箱子裏,他把那瓶藍色的東西往裏面一扔,重新撿了一瓶綠色的就出來了。
綠色的,那便隻是遮顔藥了,以後如果她想恢複,隻要服用了解藥就成。
于是這一天,這被他們從河裏撈上來的小奴隸,就以全新的一副容貌,變成了他們這條船的侍女,當然,好在這奴隸臉上沒有烙字,要不然,他們就算是想讓她留下,也是沒辦法的。
太子帶着侍衛回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沉了,踏上船,見遠遠的就聽到船頭那裏有人撫琴的聲音,還有陣o陣酒香飄了過來,他臉色青了青,馬上加快了腳步過來:“钰楚離,你在幹什麽呢?都這個節骨眼上了,還有心情在這裏喝酒賞樂?”
喝酒賞樂怎麽了?
這麽好的天氣,不合适?
重新換了一套月白錦衣的年輕男子,眉目看起來更加的如畫描,而他慵懶靠在那裏的身姿,喝了一點酒後,越發添出一份風流倜傥來,真是色如美玉,眼如春波,看上去甚是養眼,賞心悅目的很。
看到他過來了,他便拿着手裏的酒杯,一雙迷離眼眸看向了他:“皇兄?要不要過來喝一杯?”
太子大怒:“喝喝喝!整天就知道喝,怎麽不喝死你?”
男子笑,不在看他,繼續喝自己的酒去了……
的确,有時候他是想喝死在這酒裏,再也不想看到這惡心的世界,可是偏偏,他的命就一直活着,他有什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