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宮子也看到心頭歡喜,他沒有想到,就這麽短短幾天的時間,他這侄女竟然把舞蹈學的這麽好,而且,吹奏這骨笛,也是特别的娴熟悠揚,根本就不似一個生手在吹。
于是他暗自在心裏數着節奏,就等着那一個音符到了後,他們馬上行動:“神君,快要開始了!”
幻炎宵也在留意這一切,不過,他的目光不是盯着這舞姬,而是一直在盯着此刻還坐在主位上沒有任何擦覺的那個白衣男子。
帝釋天,等着吧,好戲即将開始!
卻聽到,那曲子一路低音過去後,忽然,高潮就要開始了,于是日宮子緊緊握住了他的酒杯,準備了起來。
“叮……”
咦?
怎麽回事?
他一下被這個不對的音符吸引了過來,剛要擡頭去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卻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了左心房的位置,有什麽東西狠狠的扯了一下。
那是什麽?
他有點搞不明白了,捂主了自己的胸口,他朝那群舞姬看去,卻發現,這個時候,那聲音忽然就急劇下轉,完全變了!
那是一陣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它一從那笛子裏出來後,濃濃的陰氣就在這宮殿裏蕩了開來,之後,這裏的氣息立刻像是被什麽東西給劈開了一樣,殿裏的氣氛全都變了!
那到底是什麽呀?
他有些慌了,看到自己胸口上那陣撕扯的疼痛,随着這聲音越來越劇,而坐在正中間首位的那個白衣人,卻完全沒有任何感覺一樣,終于,他大顆大顆的冷汗冒了下來。
“出事了!出事了!”
他終于開始從位置上撐着站了起來,想要去把那女子手中的笛子拿過來,可這時,那首在外人耳裏聽起來還是很正常的曲子,這會,卻仿佛已經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樣,那笛音不停的在他的心口裏挖,再一寸寸的剝離,就好似,要将他裏面的靈魂給掏出來一樣。
而這種感覺,跟他的大輪散魂禁咒術,那是一模一樣的。
所以,這是那裏除了問題麽?
他擡頭看向了那個還在吹奏笛子的紅衣女子,見她依然是頂着她侄女的臉,但是眼中的殺氣還有戾光,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頓時,他渾身哆嗦了起來:“你……你是誰?”
沒有人回答,回應給他的,依然是這滿廳的歌舞升平曲聲悠揚,他的斥問,仍在這裏連渣都不是。
紅衣女子将這一切看着眼裏,唇邊冷嘲更濃,一股内力從她身上崩出,瞬間,她将這禁咒之術的最後一步也吹出來了。
于是這一刻,整個大廳裏隻聽到一陣凄厲的尖鳴後,剛剛還是十分悅耳的樂聲,忽然就變成了一個非常突兀尖銳的聲音,它殺戮、陰冷、嗜血、殘忍……隻要是那些黑暗世界裏的東西,這聲音都全都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