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宴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說這樣的話,那人渣,從測試場下來後,就再也沒有跟她說過話,就算在朝集院裏看到了,他要不是用滿含恨意的目光盯着她,那麽就是把她當作無視。
所以,現在突然跑過來勸她收斂,一定沒那麽簡單。
總不至于是怕了他吧?
白小末有些想笑,特别是一想到剛才那人渣的表情,就更覺得那種可能微乎其微。
既然不是怕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可能要出事了,而他,身爲白家之主,當然不想讓這個府裏好不容易府裏才出來的驚世之才夭折,于是才會有了剛才那強忍怒氣的勸她的一幕。
原來,真相是這樣的。
原來,是那賤貨又要對她下手了。
白小末終于明白了過來,蓦地,她唇邊,有不屑的冷笑就劃了出來……
下手?
好啊,她也忍了好久了,那就今晚就看看,她和她,到底鹿死誰手?!!
——
兩個時辰後,進入了正午的海面上,初春的暖陽已經有些熱氣了,特别是在這種海域裏,那明晃晃的太陽就照射的更加讓人發悶。
白小末從船艙裏出來,看到四周沒什麽人,于是悄悄的将随身帶來的羅盤放在了手上。
那是她來了這裏十二年後親手做的風水探測工具,這裏的人便不知道這個東西,他們占蔔風水,大多數是用天星來區别方位的,晚上通過觀察北極星定方位,白天則通過日影來分辨方向。
是而,這船在出發前,白小末也看到了孤紅绫那女人,先觀察了頭頂上的日影,才讓船開走的。
通過肉眼來觀察那些,又怎麽比得上她這個從現代引進過來的先進工具?當然,做的時候,還是費了她不少精力的。
羅盤拿出來之後,馬上,海域的磁場就讓上面那根小小的針,指向了這船的右斜方向。
那是東南方向,大吉的方向!
白小末皺了皺眉,再到甲闆上走了走,總算,在行至這船尾一個非常狹窄的地方後,那羅盤上的小細針,沉了下去,而指着的方向,也是諸水不宜的煞方位。
針沉,即羅盤中八針裏的沉針,這針預示陰氣介入,是非常兇惡的地方,而且,方位還是煞位,這,對于她要對付一個祭司來說,真的是再合适不過了。
孤紅绫本來也是學這個的,那她身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讓陰煞害怕的地方,可如果把做法的地方,全部定着這樣的雙重兇煞位置,那麽,她就算是再厲害,身上的陽氣也會被陰氣蓋住了。
白小末想到這裏,馬上,把手裏的羅盤收了起來,然後,從身上把那不久前吱吱扯下的那女人的毛發,用一張寫滿了符咒的黃紙包住了,拿一根銷釘,狠狠的把它盯在了這陰暗潮濕位置的夾縫裏。
東西塞好,那邊,白微微過來了,看到她蹲在這裏,她不解了:“小末,你在這裏幹什麽?”
白小末連忙站了起來:“沒事,就是有點暈船,來這裏吐了一下。”
“你暈船?”
“嗯,暈船!”
擔心瞧出破綻,白小末還特意做出了一副要嘔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