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也包括無惑。
他命人将大塊的生肉端上來,放到緩緩等人的面前。
這些肉都是剛從獵物身上割下來的,都很新鮮,上面還帶着血。
無惑用指甲劃下一片肉,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
黑曜蹲坐在他旁邊,低頭吃着盆裏的生肉。
緩緩看向他的目光中再次浮現出同情:“你們平時就吃這些?”
無惑見他們都不動手,輕笑一聲:“對啊,你們應該吃不慣吧?但是我們這裏隻有生肉,你們若是不愛吃,就隻能請回了。”
緩緩看向白帝,鄭重其事地拜托他:“晚餐就交給你了。”
白帝拿起生肉飛快地寫成小塊,抹上特别配制的調料,用樹枝串好,他沖血翎說道:“火。”
血翎攤開雙手,燃燒起熊熊火焰。
白帝将肉串放到火上烤熟。
很快,一股濃郁的烤肉香味就在屋裏彌漫開來。
饞得雙鏡直流口水。
白帝将第一串烤好的肉遞給緩緩:“慢點吃,小心燙。”
緩緩小心翼翼地要下一塊烤肉,外交内嫩,還夾雜着果木的清香,味道不能更棒!
她沖白帝豎起大拇指:“好吃!”
無惑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搞完茶話會,又開始搞燒烤BBQ,神情相當木然。
緩緩将手中的肉串在他面前晃了晃:“你要不要吃點?味道超棒的噗!”
無惑:“不用。”
緩緩又拿出兩壇果酒:“要不要來點酒?”
這次無惑沒有直接拒絕,他看着她手裏的酒壇子,目光複雜。
之前他們也研究出了釀酒的方子,麻青還拿着方子去了黑河部落,試圖以此來收服更多的信徒,沒想到的是,他們非但沒有收服黑河部落,反而還把釀酒方子也給搭了進去。
如今不隻是暗月城,還有岩石城也會釀酒
暗月城做不了壟斷,這酒的價值也随之大跌。
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但無惑心裏終歸還是有點不平,他接過緩緩遞過來的碗,碗裏裝滿了淡褐色的果酒。
無惑先是湊近聞了聞。
有股甜甜的果香。
這應該是用果子釀造的酒,跟他們暗月城使用的材料不一樣。
無惑試着喝了一口。
緩緩問:“怎麽樣?”
無惑皺眉看着碗裏的果酒,味道很甘甜,咽下之後,又有點火燒般的醇厚質感。
确實跟他們暗月城釀制的酒味道完全不一樣。
單論口感而言,岩石城的果酒完勝無疑。
無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一口接一口。
等他回過神來時,碗裏的果酒已經被喝光了。
無惑感覺視線有點變模糊,他搖了搖腦袋,皺眉說道:“你這酒有問題。”
“什麽問題?”
“你們在酒裏下了藥。”
緩緩立刻喊冤:“你别胡說!我們跟你喝的是同一種酒,我們都沒事,憑什麽就你說有問題?”
“要是沒下藥的話,爲什麽我會感覺頭暈眼花?”
面對無惑的質問,緩緩不由得笑了起來:“這是喝酒後的正常反應,俗稱醉了。”
她指了下旁邊已經有些醺然的霜雲:“你看看他,他和你一樣,都有些醉了。”
無惑順勢看向霜雲,見到霜雲趴在桌子上,雙目迷離,嘴裏還在叽裏咕噜地念叨。
緩緩拎着酒壇子靠近無惑,笑着問道:“還要再來一碗嗎?”
無惑一手扶住額頭,一手擺了擺:“不喝了。”
才喝一壇酒,他就變成這樣了,要是再喝下去的話,他說不定就該昏過去了。
緩緩自顧自地倒滿一碗酒,放到他面前。
“不瞞你說,我們今天早上在逛街時,碰見了你們暗月城的人。”
一聽到她的話,旁邊的黑曜立刻就坐直身體,警覺地看向她。
若換做平常,無惑此時肯定已經察覺到緩緩是在套自己的話,可現在他喝醉了,腦子暈暈乎乎,完全沒有往日裏的敏銳和睿智。
他扶着腦袋,皺眉想了想:“今天早上?我沒有出去過……”
“那你有沒有派人出去過呢?”
緩緩這話剛問完,黑曜就立刻跳到無惑腿上,抓住他的衣袖,剛要開口讓他别亂說話,它就被緩緩一把抱起來。
她将黑貓放到自己腿上,單手捂住它的嘴,讓它無法發出聲音,另一隻手按在它背上,令它無他逃走。
黑曜氣急敗壞,想要張嘴咬人,就見到一條小黑蛇忽然從衣袖裏面鑽出來,沖它呲了呲牙。
“嘶嘶!”
你要是剛咬一口,我就吃了你!
明明對方的提醒比它還小,但黑曜還是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它不得不閉緊嘴,伏地身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這是臣服的表現。
但是從善仍舊一眨不眨地盯着它,顯然是不放心。
緩緩還在等待無惑的回答。
無惑想了很久,才大着舌頭說道:“我、我的确是派了一批人出去……”
緩緩循循善誘:“你派他們去哪裏了?去做什麽了?”
“他們、他們去了外城的交易區……設伏……襲擊……殺……”
他還沒說完,就兩眼一閉,趴在桌上睡着了。
緩緩站起身,将黑曜放到桌上。
黑曜立刻用爪子拍了拍無惑的臉,想把他叫醒。
可惜無惑此時正睡得香。
無論它怎麽拍,他就是不醒。
緩緩沖白帝等人說道:“目标已經昏睡,我們可以手工回家了。”
血翎指着醉醺醺的霜雲問道:“他怎麽辦?”
“扛回去。”
血翎迅速往後退:“我才不要抗他回去。”
緩緩的視線在自家四個伴侶身上轉了一圈,不知該讓誰來把霜雲扛回去才好。
最後還是白帝主動開口:“我來扛他。”
還是白帝最體貼!緩緩笑了起來:“嗯!”
他們一大家子返回住處,雙鏡和冷蕭在途中跟他們分開,各自回家。
到家之後,白帝直接将霜雲扔到床上。
霜雲也是心大,倒頭就睡。
白帝走到客廳裏,聽到緩緩正在說。
“剛才我已經問過無惑了,他說今早的确派出去一批人,我估摸着應該就是襲擊我們的那批殺手。”
血翎冷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别墨迹了,直接把他們給抓起來殺了,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對我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