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個澡再進我的帳篷。”
戰奴拿着獸皮走了。
霜音走進帳篷,拿了些材料,準備再搭建個帳篷。
這時霜沐霜霖霜桦回來了。
他們買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沖進霜音的帳篷就嚷嚷道:“姐,快看我們給你買了什麽東西!”
霜音擡頭望去,看到他們手裏拿着一條紅色狐皮做成的性感小短裙。
“姐,這個裙子肯定特别适合你,快試試看!”
霜音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們三個:“你們今天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
兄弟三人被訓得縮了縮脖子,湊在一起哼哼唧唧。
“我就知道她不會喜歡這條裙子。”
“虧得我們花了兩枚晶石買下的裙子,白費了!”
……
霜音拎着材料往外走,三個弟弟立即跟上去,見她埋頭搭帳篷,忍不住問道。
“姐,你不是有地方住了嗎?爲什麽還要搭帳篷?”
霜音頭也不擡:“我在東市買了個戰奴,這個帳篷是給他住的。”
一聽這話,三個弟弟頓時就驚了。
霜桦奔過去,一個鯉魚打挺,撲在霜音剛拉扯開的獸皮上面。
“姐,你爲什麽要買戰奴?”
“沒有爲什麽,想買就買了。”霜音伸手将他拎起來扔到一邊,繼續搭帳篷。
霜沐和霜霖走過來,他們跟霜桦面面相觑。
姐絕對不是那種會爛好心的雌性,她會突然出手買個戰奴回來,跟是跟那個戰奴之間發生了什麽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三人不約而同地出聲。
“有、情、況!”
他們圍在霜音身邊,一句接一句地問她。
“那個戰奴叫什麽名字?”
霜音:“不知道。”
“他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
“他是什麽種族的?”
“不知道。”
“他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
……
兄弟三人無語了。
“大姐,你咋什麽都不知道,就把人買回來了?你就不怕人跑了嗎!”
霜音很淡定:“跑了就跑了,反正也就一塊無色晶石而已。”
看樣子是一點都沒有把那個戰奴放在心上。
但如果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她爲什麽還要親手給那個戰奴搭建帳篷?!
霜桦忍不住小聲嘀咕:“我們買的裙子花了兩塊晶石,大姐買個戰奴才用了一塊晶石,我們是不是被人給坑了?”
霜沐和霜霖一人捏住他的一邊臉頰,異口同聲:“這種打擊人的真相就不要說出來了!”
霜音瞥了他們一眼:“你們要不就回去,要不就過來幫我搭帳篷,别站在這裏礙事兒。”
“姐,我們幫你!”
三人立刻丢下手裏的東西,湊上去幫她搭建帳篷。
他們一邊幹活還一邊嚷嚷。
“岩石城的公主和三位王子一起搭帳篷給戰奴住,這個戰奴絕對是有史以來最有地位的戰奴了吧!”
霜音恍若未聞。
等帳篷搭建好了,戰奴也回來了。
他長得非常高大,強健的胸肌泛着瑩潤水光,霜音送給他的獸皮,被他圍在腰間,濕漉漉的頭發還在往下滴水。他将手指插進頭發裏面,往後捋了一把,露出雕塑般的立體輪廓,眉眼深邃。
更讓人意外的是,他的兩隻眼睛顔色不一樣。
左眼是藍色,有眼是金色。
竟是天生異瞳。
霜音指了下旁邊的新帳篷:“你住這裏。”
戰奴看了一眼那個帳篷,然後問道:“你住在哪裏?”
霜音又指了下相隔不遠的帳篷。
霜沐霜霖霜桦三人将面前的戰奴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
這人雖然是個戰奴,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個長期屈居于人下的奴隸,尤其是他那雙眼睛,極其銳利,桀骜不馴。
霜沐目露探究:“你叫什麽名字?”
戰奴:“我沒有名字。”
“怎麽會沒有名字?”
戰奴面朝霜音,單膝跪下:“我是戰奴,我的一切都屬于主人,主人想給我什麽名字,我就叫什麽名字。”
即便是下跪,他的搖杆依舊挺得筆直。
若是奴隸主和他的夥計們見到戰奴這副樣子,一定會非常驚奇。
他們用鞭子都無法讓戰奴彎下膝蓋,現在霜音什麽都沒幹,戰奴就自己跪了下去。
霜音居高臨下地俯視戰奴。
水珠從發燒滴落,沾濕了他的臉頰。
“你就叫望水吧。”
“多謝主人賜名。”
待望水站起身,霜霖忍不住問道:“你是魂獸?”
他從望水身上感受到了來自魂獸的氣息。
果然,望水點頭承認:“嗯。”
“那你身上爲什麽沒有星紋?”
望水擡手拍了下挺翹的屁股:“在這裏,你們想看嗎?”
霜霖滿頭黑線:“誰想看你的屁股?!”
“就算你想看,我也不會給你看。”
霜霖被氣得不輕。
他從沒見過這麽嚣張的戰奴!
這要是他買的戰奴,他非得好好教訓對方一頓不可!
可望水是大姐的戰奴,霜霖不會插手大姐的事情,他隻能黑着臉走了。
霜沐和霜桦雖然肚子裏還有很多疑惑,但現在顯然不是追根問底的好時機,他們也跟着霜霖走了。
望水向霜音走近兩步。
“你如果想看的話,我可以現在就脫給你看。”
霜音扭頭就走。
望水立刻跟上去:“你去哪裏?”
他跟着霜音走進了她的帳篷。
随時雌性居住的地方,卻沒有一點兒的柔美氣息,無論是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挂在牆上的骨刀利器,都充滿了剛硬的氣息。
若說這裏是個雄獸居住的地方反倒更讓人信服。
望水的目光迅速在帳篷裏面晃了一圈,然後停留在霜音身上,不再離開。
霜音打開角落裏的木頭箱子,從裏面拿出個小罐子,還有一卷幹淨的白色棉布。
她盤腿坐到地毯上:“你也坐。”
望水毫不猶豫地坐了下去,正好跟她面對面。
霜音:“轉過去。”
野獸一般很少會将自己的後背露給别人,以免遭到偷襲。
但此時望水卻一點遲疑都沒有,聽話地轉過身去,毫無防備地将整個後背都擺在霜音面前。
看他的樣子,仿佛是笃定她不會偷襲他。
望水的背上全是傷口,大部分都是剛才夥計用鞭子抽出來的,還有些傷口是以前留下來的,縱橫交錯,皮肉外翻,看起來頗爲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