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幹淨手:“阿娘,你先回去休息,我去找昀晖叔叔談一談。”
緩緩知道她是要去向昀晖求證,連忙說道:“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咱們當面對證,你也可以更好地判斷事實啊。”
“不用,你先去休息。”
霜音的态度很堅決,緩緩隻得垂下腦袋:“好吧,那我先去睡了,你們有事就叫我一聲。”
“嗯,快去吧。”
霜音獨自去找昀晖談話,緩緩抱着蛋蛋回到樓上卧室裏。
自從跟白帝他們重逢之後,幾乎每晚緩緩身邊都有人陪着一起睡覺,但今晚她卻隻能一個人躺在床上,身邊空落落的,感覺很不适應。
蛋蛋在被子上面滾了個圈兒:“阿娘,抱抱!”
“嗯,阿娘抱抱你。”
緩緩将她抱進懷裏,輕輕撫摸她的羽毛,溫聲說道:“乖蛋蛋,快睡吧。”
蛋蛋年紀小,很容易能入睡。
沒過多久她就睡着了。
圓滾滾的身體伴随呼吸的節奏輕微起伏。
見她睡得香甜,緩緩也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漸漸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緩緩看到霜音的時候,發現她的情緒已經恢複正常。
想必是她已經從昀晖那裏确定了緩緩昨晚說的都是真的。
緩緩做早飯的時候,霜音湊過來,小聲地問道:“阿娘在變成禹天之後見到我,爲什麽沒有告訴我實情?”
自從阿娘離開之後,她一直都生活在對阿娘的思念之中,如果那時候她知道禹天就是阿娘的話,他們一家人早就可以團聚了。
緩緩無奈地笑了笑:“我也想把一切都告訴你們啊,但我不能說的,否則……”
“否則什麽?”
緩緩想了下,搖搖頭:“沒什麽,都已經是過去了的事情,不用再提了。你隻要知道你認識的‘禹天’沒有死,你不需要傷心難過,這就足夠了。”
吃完早飯後,霜音主動提出要帶阿娘去神殿。
緩緩不解:“好端端的去神殿做什麽?”
“阿娘以前是岩石山的巫醫,現在岩石山變成了岩石城,你自然也就成了岩石城的大祭司,城裏那座神殿是專門爲你修建的,你還沒去看過吧?我這就帶你去轉轉,熟悉一下環境。”
“那好吧,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
緩緩回房間換了件長裙,将桑夜以前爲她縫制的鲛紗外衫穿上,再戴上帷帽。
蛋蛋和昀晖也跟着他們一起下山,一行四人來到神殿門口。
門口站着兩名守衛。
他們見到霜音來了,立即上前行禮:“公主殿下。”
霜音擺了擺手,讓他們退下,然後領着緩緩和昀晖走進神殿。
神這是緩緩第一次走進岩石山的神殿,這裏修建得很像座神廟,内部寬敞明亮,地面上鋪滿了光滑可見的大理石闆,四周全是雕滿百獸圖騰的大石柱子。
大殿正中間有個水池,池子裏荷葉翠綠,流水嘩啦。
霜音解釋道:“這裏以前就是種小蓮的水塘,父親選址建造神殿的時候,就是以這個池子爲中心修建的。”
半枝蓮見到孕育自己的水塘,非常高興地探過去,與那些荷葉親密接觸。
霜音邊走邊說:“這座神殿修好之後,一直是交給小爹爹和神木一族在打理,本來父親是想讓小爹爹暫代大祭司的職務,但是被小爹爹拒絕了,于是大祭司的職務就落在了雪荟阿姨頭上,阿娘以後要是有什麽不懂的地方,可以去問雪荟阿姨。”
那時候的血翎整個人都沉浸在失去摯愛的悲痛之中,根本無心去管理神殿的事情,所以神殿實際上都是由神木一族在全權管理。
緩緩感慨:“好久沒看到雪荟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平時一樓都是空着的,他們大部分都在二樓活動,我猜雪荟阿姨現在應該也是二樓。我們上去找她吧,她看到你回來了,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他們踩着旋轉樓梯往前走。
這個樓梯是用一種特殊的礦物打磨而成的,雪白如玉,踩上去會發出類似于撥動豎琴時發出的聲音,每一階的音調高低不同。
他們一路走上去,腳下音律不斷,如同一曲婉轉的音樂,非常有意思。
霜音非常自豪地說道:“這種礦物名叫音玉,是我無意中發現的,我把它帶回家裏,被小爹爹看到後,小爹爹就用它做了我們腳下的階梯。小爹爹說,要是你在這裏的話,每天從這裏走過,都能聽到美妙的音樂,心情肯定會很好。”
緩緩由衷地感慨:“你們真是太有心了。”
二樓比一樓要小很多,這裏被分成好幾個房間,分别用來工作、休息和接待客人。
神侍們見到霜音來了,紛紛垂首問好。
霜音詢問雪荟在哪裏?
“雪荟大人在休息,如果公主殿下很着急的話,我們可以代爲通傳……”
沒等神侍的話說完,霜音就打斷他的話:“不需要麻煩你們,我們自己去找她就行了。”
“可是……”
那名神侍似乎有所顧慮,但霜音并沒有在意,帶着緩緩和昀晖朝卧室走去。
這個世界沒有鎖,霜音擡手敲門,結果就直接把門給敲開了。
卧室裏雪荟正坐在一名身材精壯的男人身上,兩人都不着寸縷,正在激動地做着某種和諧運動。
緩緩立刻拉着霜音和昀晖往後退。
“小孩子不要看這種事情,會長針眼的!”
霜音和昀晖沒有說話,但都認爲自己不是小孩子。
卧室裏的雪荟聽到了門外的聲音,她停下動作,聲音透出幾分魅惑:“是霜音在外面嗎?”
霜音應了一聲:“嗯。”
“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了。”
沒過多久,裏面就結束了和諧運動,雪荟開口說可以進來了。
霜音推門走進去,看到雪荟正坐在床上,身上穿着見單薄的鲛紗裙子,肩帶滑到胳膊上,露出一半的胸脯,以及大片蜜色的肌膚。
剛跟她親熱的男人已經穿好衣服,雙方親了一下。
雪荟說:“你外面等我。”
男人戀戀不舍地走了。
在他經過緩緩身邊的時候,帶起的氣流掀開了雪紗的一角,露出緩緩的小半張臉。
恰好被雪荟給看到了。
她登時就露出了好似見到鬼一般的驚悚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