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墨菲,他和阿爾索彼此都認識,互相颔首點了下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阿爾索仰起頭,仔細打量面前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小姑娘,蒼老的眼睛裏面滿是精光:“你就是最近借住在馬克家裏的小姑娘?”
緩緩頭上戴着帷帽,阿爾索看不到她的臉,隻能從穿着和身段來判斷,對方應該是個家境不錯的富家小姐。
“您好,我是緩緩。”
阿爾索點了點,算作回應,态度不冷不淡。
絕大部分矮人,對于那些比自己高的生物,都沒什麽好感。
跟進來的那幾個矮人跟馬克打了聲招呼,然後便湊到火炮面前研究觀看,阿爾索很快也湊了過去。
矮人天生擅長創造發明,對于這種新研究出來的器械更是毫無抵抗力,他們圍着火炮一邊研究一邊讨論,時不時還要把馬克拉過去詢問一番。
緩緩看着他們,就仿佛是看到了科學狂人。
得知火炮能炸飛一塊大石頭,那些個矮人們都坐不住了,紛紛提議讓馬克再發射一枚炮彈。
火炮是馬克做的,但火藥在緩緩身上。
要發射火炮的話,肯定還得經過緩緩的同意。
馬克看向緩緩,詢問她的意見。
緩緩拿出一小包火藥:“我做的火藥不多,就隻剩下這麽點兒。”
馬克道完謝後,接過火藥包,塞進炮彈裏面,并提醒其他人都往後靠。
嘭的一聲響!
火炮射出,落在十米開外的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那幾個矮人都是第一次瞧見如此厲害的家夥,都被驚得瞪大眼睛,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們紛紛誇贊,表示一個大寫的服氣:“馬克,你這火炮太厲害了!”
馬克驕傲地挺起胸膛,頗爲自豪。
看完熱鬧後,他的矮人朋友們都回去了,阿爾索臨走之前,悄悄地對馬克說:“把你的火炮收好了,别讓其他人看見,晚上你到我家裏來,我有話跟你說。”
面對老族長的叮囑,馬克忙不疊地應下:“我知道了。”
送走老族長後,馬克跟墨菲将火炮擡回去。
馬克愛不釋手地摸着火炮,眼睛裏全是癡迷,這可是他這些年來最厲害的發明,沒有之一!
緩緩切了盤甜果,分給馬克和墨菲吃。
她問:“你做一門火炮大概要多長時間?”
馬克邊吃邊說:“這門火炮用了我好幾年的時間,現在有了成功的經驗,我估計再做的話,差不多一個月就能做兩門吧。”
緩緩立刻說道:“我要訂二十門火炮,價格是二十枚紅色的能量水晶。”
她拿出一枚紅色晶币做樣品給他看。
一看到這枚紅晶,馬克立刻就雙眼放光。
他慌忙擦幹淨手,小心翼翼地接過紅晶,左右看了看,然後又用儀器檢測了一下,結果證明這種紅晶裏面蘊含的元素能量,比那種無色水晶要多幾十倍!
這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寶貝啊!
馬克攥緊紅晶的手指都在顫抖,他眼巴巴地看着緩緩,顫聲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我要是做出二十門火炮,你就把它給我?”
緩緩點頭:“對,二十枚紅晶,換二十門火炮,你手裏的這枚紅晶算是訂金。”
“好!”馬克生怕她反悔,飛快地答應下來,“你給我十個月……不,給我八個月時間,我保證給你做出二十門火炮!”
緩緩拿出一個初級契約卷軸,笑眯眯地說道:“雖說我很相信你的爲人,但咱們在商言商,簽個契約吧。”
她将交易内容全部寫在了卷軸之中,白字黑字,清清楚楚。
馬克接過卷軸,發現上面的字他都不認識,但神奇的是,他卻能明白那些字是什麽意思。
他忍不住問道:“這個卷軸是?”
“契約卷軸,一旦違反契約,靈魂就會遭到反噬。”
馬克沒有考慮多久,就痛快地在契約卷軸上面按下手印。
契約達成。
緩緩收起卷軸,她彎下腰,朝着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小矮人伸出右手,微笑道:“握個手吧。”
馬克仔細地收好紅晶,他學着她的動作,也跟着伸出右手。
兩隻手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到了晚上,馬克出門去找老族長,家裏就剩下緩緩和墨菲。
墨菲看着緩緩欲言又止。
緩緩主動開口:“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個契約卷軸是怎麽來的?”
“嗯,是怎麽來的?”
緩緩微微一笑:“不告訴你。”
墨菲:“……”
他看着緩緩雙手背在身後,一蹦一跳地上樓去了。
這姑娘越來越調皮了。
……
老族長阿爾索的家在天鵝谷最中間的位置,馬克敲響房門後,很快就得到阿爾索的允許,推門走了進去。
阿爾索讓老伴兒準備了賽格和熱茶。
“沒吃晚飯吧?過來坐下來陪我一起吃。”
馬克順着老族長的話,在餐桌邊坐下。
以前馬克最喜歡吃賽格了,可在吃過緩緩做的那些美食之後,他現在覺得賽格真是這世上最難吃的食物,但他又不能當着老族長的面露出嫌惡之情,隻能硬着頭皮拿起賽格,張嘴咬下一大口。
阿爾索笑着說道:“知道你要來,這是我讓老伴兒特意爲你準備的,好吃嗎?”
馬克邊吃邊點頭,表示很好吃。
心裏卻想着東西怎麽這麽硬?咽都咽不下去!
他端起茶杯,往嘴裏灌了一大口熱水,這才咽了下去。
這下子他終于體會到了當初緩緩初次品嘗賽格時的心情。
真可謂是天道好輪回。
阿爾索邊吃邊問:“你做的那個火炮,以後打算怎麽處置?”
“我準備把它賣掉。”
阿爾索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矮人族做出來的東西,除非是有特殊紀念意義的,大部分都會被當成商品賣掉,借此換取金錢。
這是矮人族的生存之道。
阿爾索說:“反正你都要賣,不如直接賣給我。”
“噗!咳咳咳!”
馬克猝不及防之下,面包卡住了喉嚨,咳得眼淚都快飛出來了。
他一邊捶打胸膛,一邊端起茶杯,使勁往嘴裏灌水。
直到他把杯子裏的熱水都喝光了,這才停止咳嗽。
他抹了把嘴,神态非常爲難:“抱歉,我恐怕不能答應您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