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得知自己安全後,最後繃緊的那根弦忽地松開,整個人就這麽暈了過去。
星塵随手将他扔到地上,就沒再去管過他。
緩緩掏出骨刀,開始解剖金尾蠍的屍體。
金尾蠍的外殼非常堅硬,緩緩費了好大力氣才掰下來一塊。
她揉着酸痛的胳膊,開始懷念有白帝他們在的日子,他們隻要用爪子輕輕一劃,就能把這些堅硬的東西劃破。
最後緩緩借助了半枝蓮和小綠的力量,終于成功将金尾蠍解剖。
金尾蠍的尾勾有毒,這種毒算是一種藥材,還有它身上的外殼,也能作爲煉金術的材料。
緩緩舍不得浪費,将這些東西洗幹淨後,全部裝入空間裏。
今天的午餐就是蠍子肉。
商隊的獸人基本都死光了,就隻剩下一個半死不活的阿将,完全沒有威脅力,所以緩緩現在不用擔心再被人惦記手裏的物資。
她拿出各種調料,一樣樣地抹到蠍子肉上,放到火上烤熟。
濃郁的肉香彌漫開來,勾得緩緩口水直流,就連一向不怎麽在乎吃食的星塵,此時也對她烤的蠍子肉産生了幾分興趣。
緩緩将烤熟的肉分成兩份,大份給了星塵,她自己吃小份。
肉的外層被烤得香脆,内裏的肉質還是很松軟,一口咬下去,鮮香四溢,咽下去後,還有幾分回甘的味道。
太好吃了!
緩緩大口地吃肉,臉頰一鼓一鼓的。
金尾蠍的個頭很大,一隻蠍子足夠她和星塵吃上三頓。
等她吃飽喝足了,阿将也醒了。
他睜開眼睛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大喊大叫,手舞足蹈,臉上的表情極爲驚恐。
他的意識似乎還停留在即将被金尾蠍吃掉的時候。
一直等他叫累了,才停下來。
緩緩丢了兩塊巴掌大的肉幹給他:“吃吧。”
阿将看着面前的食物,怔了一下,随即抓起肉幹,迫不及待地大口吃了起來。
由于吃得太急,加上肉幹非常硬,他被噎得臉紅脖子粗的。
緩緩又拿出一壺水遞給他。
阿将忙不疊地接過水壺,大口地往嘴裏灌水,一口氣竟然将整壺水都喝光了。
等他意識到這點後,立即放下空壺,看向緩緩的目光中透出幾分急切:“還有水嗎?”
緩緩說:“一天隻能給你一壺水,你剛才已經把你一天的分量都喝光了。”
阿将頓時就急了:“你怎麽不早說?!”
半枝蓮立刻竄出來,粉色的花瓣迅速變成墨黑色。
它張開花瓣,露出一拳鋒利的獠牙,沖着阿将呲了呲牙,威脅道:“跟阿娘說的話時候,注意你的語氣。”
阿将頓時就被吓慫了。
面前的蓮花特别大,真要一口咬下去,能把他整個腦袋都咬掉!
他顫抖着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半枝蓮哼了一聲。
在它的恐吓之下,阿将老實了許多,不敢再沖緩緩大喊大叫,他縮着肩膀看起來有些可憐:“一壺水真的不夠,能不能再給我一壺?隻要一壺就夠了!”
緩緩說:“其實按照你們之前接二連三謀害我們的前科來說,我應該是一滴水都不會給你的,但是看在你還有點用處的份上,我還是會每天給你一壺水,讓你能活下去。你如果嫌少,不願意的話,我們可以現在就把你送回,丢給金尾蠍群。”
阿将一想到那些吃人不眨眼的金尾蠍,就吓得渾身哆嗦,臉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你們把我送來送去的多麻煩啊,還是算了吧。”
“沒關系,我們閑着無聊,一點都不會覺得麻煩。”
阿将悻悻地閉上嘴,不敢再跟她讨價還價。
這支隊伍從最開始的二十多人,變成十多人,現在隻剩下三個人,數量可謂是直線下降。
商隊的物資全都被那些獸人在逃跑時扔掉了,阿将逃跑時是用獸形逃跑的,等他變成人形後,身上是光光的,一點東西都沒有。
他隻能繼續維持獸形趕路。
阿将的獸形也是個豺狼,他很信鴻是兄弟,但他才剛覺醒獸魂不久,實力遠沒有信鴻強大。
緩緩用空間裏的木闆做了個簡易版的滑沙車,她将車前的繩子套到阿将的脖子上。
她和星塵坐在滑沙車上,讓阿将拖着滑沙車前進。
阿将本來還挺不願意的,緩緩将每天一壺水提高到兩壺水,阿将立刻就同意了。
高大的豺狼拖着滑沙車在沙地裏飛快前進。
迎面吹來的熱風之中,夾雜着許多沙子,緩緩翹着二郎腿,優哉遊哉地曬着太陽,坐車的感覺就是爽啊!
星塵第一次體驗滑沙車,起初還有幾分新奇,後來連續坐了整整三天的滑沙車,他就對這個滑沙車再也沒有興趣了。
趁星塵不備的時候,緩緩悄悄從空間裏拿出石闆,将自己即将前往萬獸城的消息告訴白帝。
又趕了兩天兩夜的路,他們終于在第二天淩晨,走出那片延綿不絕的荒漠。
視野中開始出現綠色的植物,空氣漸漸變得濕潤。
他們在找到第一個水源的時候,阿将直接就一頭紮進水裏,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
星塵也洗了個澡。
他洗澡的方式比較獵奇,脫掉衣服後,整個人都沉入水底。
過了很久都沒看到他出來,水面上連個水泡都沒有。
阿将忍不住問道:“他該不會是淹死了吧?”
緩緩表示不知道。
阿将又看了水面好幾眼,都過去這麽久了,正常人肯定都得憋死了,就算他水性再好,也不可能連一點氣泡都不冒出來。
緩緩在心裏暗錯錯地想,要不趁這個機會跑掉吧?
她剛準備邁出第一步,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響起。
星塵從水裏冒出來了。
他邁開大長腿,一步步從水裏走出來。
強者帶來的氣勢,令阿将不由自主地垂下頭,以示恭順。
緩緩也不敢多看,連忙将目光挪開,暗自慶幸沒有跑,不然剛好被大魔王抓個正着的話,她就徹底狗帶了!
星塵穿好衣服,灰白色的微卷短發還在往下滴水,蒼白的肌膚上泛着一層水光。他看向緩緩,問:“你不去洗個澡嗎?”
緩緩連忙擺手:“我就喜歡這種被沙子沾滿全身的感覺,不用洗!”
星塵:“……”
他的表情真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