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縮回到沙坡後面,低聲說:“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系統叫道:“還能怎麽辦?趕緊跑啊!”
緩緩很遲疑:“要是星塵追上來怎麽辦?”
“那也要跑啊!”
“可是……”
“可是什麽?”
緩緩看着不遠處:“我好像看到他已經朝這邊走過來了。”
星塵解決完信鴻一夥獸人之後,就朝着她緩緩所在的方向大步走來,她現在要是再跑的話,肯定會被他發現。
系統頓時就慌了:“他的速度怎麽這麽快?!”
緩緩也很絕望:“我也不知道啊!”
系統說:“我先躲一躲!”
“那我怎麽辦啊?”
“不要害怕,爸爸會爲你祈禱的,再見!”
話音剛落地,系統就沒義氣地跑了。
無論緩緩怎麽喊,它都沒有再冒出來。
這家夥腳底抹油的速度簡直能比上火箭了!
星塵很快就走到了緩緩面前,他的眼睛依舊平視前方,好似沒有焦距一般,聲音在夜裏顯得格外清涼:“你蹲在這裏做什麽?”
緩緩脫口而出:“你不是看不到我嗎?你怎麽知道我是蹲着的?”
星塵:“……”
話剛出口,緩緩就後悔得想要抽自己一嘴巴,她連忙補救道:“我是說,你怎麽能猜到我是蹲着的?你猜得也太準了點。”
星塵:“呵呵。”
緩緩被他笑得頭皮發麻,這家夥該不會察覺到不對勁了吧?!
她趕緊岔開話題:“信鴻和他的同夥們呢?”
星塵說:“都被解決掉了。”
緩緩:“……”
不愧是大魔王,以一挑十,沒毛病!
星塵問:“你想知道他們是被怎麽解決掉的嗎?”
緩緩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并不想知道那麽血腥暴力的事情!”
星塵又笑了:“呵呵。”
緩緩特别想求他别笑了。
他再笑下去的話,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拔腿就跑。
與此同時,正在熟睡中的後雁通過伴侶契約,知道了伴侶們死去的消息,她醒來之後就不停地哭鬧。
留守在她身邊的十個雄獸紛紛圍過來安慰她,并向她保證一定會爲信鴻等人報仇。
由于星塵沒有刻意隐藏身形,很快就有獸人發現了他的存在。
有兩個獸人快步走過來,發現沙坡後面除了星塵之外,還蹲着個林緩緩。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緩緩依舊維持着蹲在地上的地勢,面不改色地扯謊:“我在尿尿。”
那個獸人又指了指星塵:“那他呢?”
星塵也看向緩緩,繼續微笑:“對啊,我在這裏做什麽呢??”
緩緩很想提醒他一句,大魔王你忘了你的人設麽?你現在可是個瞎子,你說話的時候不需要特意扭頭看向我啊!
她讪笑道:“他在幫我把風呢。”
那兩個獸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們,似乎還在估量緩緩說的話有幾分可信。
緩緩心想,趁着大魔王還沒出手,你們趕緊走吧,不然等下你們想走都走不了了。
後雁那邊哭得越來越厲害,這兩個獸人很擔心,顧不上再繼續盤問緩緩和星塵,轉身飛快地朝後雁跑去。
沒過多久,那些獸人就發現了包括信鴻在内的十餘具屍骸。
後雁得知噩耗後,直接就哭暈了過去。
那些獸人們懷疑是星塵和緩緩動手殺了信鴻等人,但是經過反複檢查,都沒能從遺骸上面找到半點傷口,無法證實他們的猜想。而且從從那十幾個獸人的死狀來看,他們很像是被什麽極度恐怖的東西,給活生生吓死的。
這感覺,就好像是鬧鬼似的。
獸人們都對鬼神之說極爲迷信,尤其是在這片荒漠之中,曾經也流傳過鬧鬼的事情,此時将信鴻等人的死與鬧鬼聯系起來,似乎還真像是那麽一回事。
一旦牽扯到鬼神之事,剩下的十個獸人全都不敢再追查下去,即便他們心存疑惑,也都閉緊嘴巴,趕緊收拾東西,帶上後雁迅速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緩緩和星塵依舊跟着他們一起趕路。
原本二十多人的商隊,忽然之間少了十幾個獸人,頓時就變得冷清了許多。
星塵說要抱着緩緩趕路。
緩緩哪敢讓大魔王抱自己?這跟羊入虎口有什麽區别!
她忙不疊擺手:“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星塵盯着她的臉:“爲什麽要拒絕我?”
緩緩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她下意識扭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小聲地說:“抱着我走路太辛苦了,我不想然你這麽辛苦。”
雖然知道她這說的這話未必是出自真心,但星塵還是頗爲開心。
他喜歡這種被關心的感覺。
星塵說:“我不怕辛苦。”
緩緩很想說我怕啊!
但她最後還是沒敢把這話說出口,隻能搖頭,表示自己的态度很堅決。
原本是緩緩牽着星塵往前走,但因爲緩緩的速度太慢了,後來不知不覺間,就變成了星塵走在前面,緩緩被他牽着往前走。
她走得磕磕碰碰。
星塵說:“你踩着我的腳印走,就不會摔跤了。”
緩緩按照他說的做,每一腳都踩在他留下的腳印裏,果真沒有再摔過跤。
星塵側身,看着她低着腦袋,仔細尋找他留下的腳印,并認真地踩上去的模樣,真是特别可愛。
下午的時候,他們遭遇了非常恐怖的沙塵暴。
獸人們慌忙逃跑,尋找可以躲避風沙的地方。
爲了方便行動,他們不得不丢掉一部分物資。
他們最後找到一個沙坡,所有人全部躲到沙坡後面,築起沙牆,擋住了大部分風沙。
這場沙塵暴刮了整整半天時間,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沙塵暴這才停止。
他們就地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接着趕路。
商隊之中的水和食物越來越少。
尤其是水,比食物還重要,在沙漠中至少一段時間不喝水,獸人就很可能脫水。
他們不得不嚴格地控制用水,全隊除了後雁之外,其他人每天都隻能分到一丁點的水。
那點水根本就不夠喝,那些獸人們每天都渴得生不如死。
相比之下,緩緩的小日子就要滋潤多了。
空間裏儲存的水足夠她用上好幾年,她完全不用擔心饑餓幹渴的問題。
那些獸人們看到她每天都能拿出許多水和食物,終于忍不住再次生出歹念。
他們這次不是爲了錢,而是爲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