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些人雖喊着搶劫,卻隻字未提錢财之事,反而一再的讓馬車裏的人下去,再加上那些人雖穿着粗布麻衣,卻半點匪氣也沒有,一個個深沉内斂暗藏殺機,所以言書雲一眼便知他們不是一般的搶匪,就是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沖着誰而來?
聞人禦将手臂收緊了幾分,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馬車,微微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我方才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人看似毫無章法,實際上都在朝西楚皇所在的馬車靠近,不過當時太子也在馬車旁,倒是不好說是沖着他二人之中的誰了!”
言書雲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她方才在馬車内看的并不是很真切,後面下了馬車又很快結束,故而沒有觀察那麽仔細,沉吟了片刻才道:“依我看來,那些人是沖着西楚皇而來,如今朝中針對太子的,也就你和三哥,你我随行,三哥應是不會派人前來刺殺。”
聽完愛妻的分析,聞人禦贊同的道:“雲兒說的對,三哥絕不會派人暗中下手,如此說來,那些人所針對的是誰便一目了然了。”
言書雲點點頭,神色不明的掃了一眼稍稍領先他們一些的馬車,說道:“若是針對西楚皇,那麽幕後之人不用猜便知是誰?隻是我有些不明白,西楚皇已經是他手裏的傀儡,他爲何還要如此大費周章的想除掉這個傀儡?”
宇文铮作爲西楚國的攝政王,可以說是在萬萬人之上,就連皇帝也被他捏在鼓掌之間,别說殺了他,就算是直接取而代之怕是也沒人敢多說什麽?他又何必如此費事?
聞人禦目光深邃的看着西楚皇所在的馬車,略帶深意的說道:“或許這個傀儡已經讓他難以掌控了也說不定!”
就這兩日的相處交流來看,西楚皇無論是氣度還是學識,都不該是一個傀儡該有的,想着目光沉了沉,接着道:“又或者他終于按捺不住他的野心,想要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挑起紛争?”
聽完聞人禦的話,言書雲的眼神一凜,不過下一秒又恢複了平靜,說道:“無論是哪一個可能,對我們來說都沒有好處,相公,或許我們該找個機會和西楚皇好好的談談。”
“嗯,不過不急,我們先邊走邊看,說不定等到了時機,不等我們去找他,他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了。”聞人禦面無表情的說完後,将懷裏的人摟緊些,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柔聲說道:“别想太多。”
“嗯!”言書雲輕輕籲出一口氣,放軟了身子偎進身後的寬厚胸懷中,仰頭看着頭頂一片晴空,忽然想到什麽,笑着說道:“相公,有時間和我一起去拜見師傅吧?”
“好。”聞人禦微微一愣後,眼裏湧上一抹溫柔笑意,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頰,将人摟穩,催馬前行,兩人周身萦繞着一股淡淡的溫馨,将兩人與周邊世界分隔開來。
“哼!”就在兩人身後幾步的馬車上,車簾被掀起一角,言書琴看着馬背上卿卿我我的兩人,臉色有些不好,冷哼一聲放下車簾,一回眸就對上言書雨充滿譏諷的目光,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咬牙道:“你這是什麽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