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言瑞明馬上沉聲喝阻,面色陰沉的說道:“大舅哥,這裏是左相府,由不得你恣意妄爲,空口無憑,豈能定罪,再則書雲即将于寒王完婚,成爲寒王妃,她若是出了任何差錯,你我誰也擔待不起。”
他知道年汝城不是能聽他話之人,于是便搬出了寒王。
年汝城見言瑞明連寒王都搬出來了,隻好咬牙收勢,面紅耳赤的瞪着言書雲,握着劍的手青筋暴起,他總有一天要将這個臭丫頭碎屍萬段,以慰年家所有人在天之靈。
年氏再一次跪倒在言瑞明跟前,抓着他的衣擺失聲痛哭。
言瑞明此時頭疼不已,先前的事情他以軟禁年氏在佛堂揭過去了,誰知他們又鬧出這麽一出來,而且牽扯還如此之大,陳年往事和滅門慘案比起來,是小巫見大巫,若書雲是滅了年氏滿門兇手這個消息傳出去,先不說會引起怎樣的軒然大波,他的仕途定會受到影響,他絕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着言瑞明神色一沉,目光在年汝城和年氏兄妹身上轉悠了一圈,又不露聲色的看了言書雲一眼,暗吸一口氣說道:“大舅哥,夫人,今日之事,就當是一場鬧劇,沒有證據的話不必再說,至于殺害年家所有人的兇手,本相相信乾城知府自會查出來給你們一個交代。”對兩人說完後,看着言書雲說道:“書雲,這件事到此爲止,你可有意見?”
言書雲定定的看着言瑞明片刻,才垂下眼睑掩去裏面的情緒,淡漠的說道:“一切任由父親做主。”言瑞明心裏在想什麽?她怎會不知道?她早就預料到他絕不會讓這件事鬧大,以免影響他的官途。
年汝城和年氏兄妹倆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樣的情緒,他們心裏雖然不滿,但也知道,言書雲現在動不得,年家被滅,不管是年汝城也好,年氏也好,都已經失去了依仗,以後還要仰仗言瑞明,此時絕對不能和他反其道而行,兄妹倆交換了一個眼神,由年汝城開口道:“相爺說言甚是,是我和夫人痛失親人一時迷了心智,還請相爺見諒。”
年氏雖然已經決定暫時隐忍,但要她此時示弱,她實在是做不到,隻能緊咬後槽牙,惡狠狠的瞪着言書雲一言不發。
言瑞明見他們拖鞋,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說道:“大哥明白就好,時辰也不早了,來人,送夫人和舅老爺下去休息。”
“是!”一直跟在身後的丫鬟趕緊上前,戰戰兢兢的扶起年氏,轉身朝院外走去。
另一人也上前恭敬的請年汝城跟她走。
等年氏兄妹離開後,言瑞明頓時緩和了神色,正想和言書雲說些什麽?卻被她搶先一步打斷。
“父親,夜已深,書雲先行回房休息了。”言書雲微微欠身行禮之後,看也沒看言瑞明一眼就轉身回了房間,一轉身臉色就冷了下來,既然不能借言瑞明的手除去年氏,那她就隻好親自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