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文月的一句話,讓言書雲頓時成爲了衆人關注的焦點,所有人神色各異的看着她,除了少數幾人面帶憂慮,其他人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言書雲知道,南文月會提出這樣的要求,是因爲自己方才出手打斷她,是爲難也是試探,不露聲色的掃了所有人一眼,心裏暗暗後悔,方才不該出手的。
“父皇……”聞人禦面無表情的看了南文月一眼,起身行禮,誰知才剛開口,就被皇帝阻止。
“言七小姐,既然文月公主提出要求,朕便做主應下,你……”東臨帝看着面不改色的言書雲,目光沉了沉,不等寒王把話說完,就擡手阻止了他的話,看着言書雲說道。
聽着東臨帝沒說完的話,言書雲暗暗歎了口氣,看來今天是避不過去了,收斂了心神起身,走到殿前欠身行禮,“臣女遵旨,隻是臣女琴技拙劣,還請陛下,公主莫怪。”
“盡力便好!”東臨帝看着不卑不亢的言書雲,眼裏閃過一絲贊賞,沒想到這小丫頭竟能臨危不亂,但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臣女便獻醜了。”言書雲再次行禮,對着南文月微微叩首,緩緩走到琴師的位置坐下。
“嗤!她還真敢上去,萬一弄砸了,丢的可是我東臨國的顔面!”
“誰說不是,就她一個剛恢複神智的傻子,懂怎麽撫琴嗎?别到時候連琴弦多撥不動,那當真是丢人現眼了。”
言書雲一應下,殿上衆人就小聲的議論起來,全都是不看好她的言論。
“雲兒!”聞人禦從沒聽言書雲撫過琴,自然不知道她到底會不會?不免有些擔憂的看着她,呢喃了一聲。
聞人宏聽到八弟充滿擔憂的呢喃聲,心也跟着提了起來,言書雲的事情他也略有耳聞,一個才剛剛恢複神智一個多月的人,當真沒問題嗎?也不知父皇究竟是怎麽想的?暗忖着不禁擡頭看了一眼上座的父皇。
聞人珏也好整以暇的看着言書雲,想看看她究竟爲何能如此鎮定?
南文月見言書雲坐定之後,并未馬上彈奏,眼底閃過一絲輕蔑,她該不會根本不會撫琴吧?想着,一臉善意的開口說道:“言七小姐,真是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會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對上她平靜無波的雙眸,不由得一愣,後面的話也忘了說了。
言書雲之所以沒有馬上彈奏,是在考慮彈什麽曲子合适?要壓得住她方才的離魂曲又不能太過,不然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聽到南文月暗藏挑釁的話語,擡眸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擡手撫上琴弦,氣沉丹田穩下心神,輕輕撥動琴弦。
和方才南文月說奏截然不同的音律響起,清脆歡快,如一陣清風吹入心間,令人爲之一振,頓時變得神清氣爽,一瞬間讓人似乎置身在大雨剛剛沖刷過的樹林之中,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這是……”前一刻還嘈雜的大殿,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悠然撫琴的言書雲,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