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少主？”莫凡在來人的身後五步處停頓住。
“莫先生。”南宮子墨微微勾唇，轉過身來，看着一臉清冷沉默的莫凡。
“南宮少主找莫凡有事？”
“最近本公子看莫先生挺忙的哈？”南宮子墨搖着折扇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卻不道明來意。
莫凡輕淡道，“南宮少主若是有事還請直言，若是無事，莫凡便先走了。”
說完，莫凡朝着前面錯身而過。
南宮子墨突然出聲道，“莫先生恐怕還不知道吧，有探子告訴我，京城龍衛的勢力已經滲透到揚州來了，皇帝正在秘密追查你家主人的行蹤，也許過不了幾天，就會找到你們。”
莫凡眸色微冷，轉身，“多謝南宮少主的提醒，莫凡自會護好主人周全的。”
“莫先生有時候是不是太過自信了？”南宮子墨在身後悠聲道，“皇宮龍衛來者不善，你當真覺得僅憑你一人，或者還有你從城西破廟裏撿回來的那幾個乞丐棄兒就能應付得了？”
“這個恐怕與你無關吧。”莫凡上下看了南宮子墨一眼，“你想說什麽？”
南宮子墨也不再兜圈子，“我是想勸你，不必費那心思了，鄢之往後就由我來保護吧，你若安分守己待在她身邊做一個侍衛，我可以容你，但我發現你并不安分于做一個手下，你對你主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本少主希望你有這個自知之明，鄢之這樣的女子不是你一個她的屬從可以觊觎的。”
莫凡的雙手在青衫寬袖下微微握了握，看着面色嚴肅的南宮子墨，忽然氣場全開，一瞬間，南宮子墨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壓迫感襲來，這種令人不由自主生出畏懼臣服之心的感覺，南宮子墨還隻在曾經的豐王殿下身上感受到過。
他連忙運足十成内力抵抗那種壓迫感，心中卻微微震驚詫異，原來這個一直沉默寡言的青衣侍衛，竟然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力。
看來他一直以來都在刻意隐藏實力，而且形同隐形人的他，讓人很容易以爲他就隻是一個身手還不錯的普通侍衛。
以前竟然是他大意了，小觑了莫凡。
“南宮少主，莫凡想請問，你是以什麽身份來對我說這席話？”莫凡面無表情，一雙清冷的眼眸中卻有些讓人不敢逼視的淩厲，“既然南宮少主把話說到這裏，那麽莫凡也還你一句，我的主人也不是你可以觊觎的，哪怕她已經離開皇宮，哪怕她已經和豐王天各一方，但她未來的那個人也不會你，她隻是把你當作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
“莫凡可以一輩子生死不離跟随主人浪迹天涯，但你不能，你做不到抛棄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去對她好，你有太多顧忌和束縛，你看似遊戲人間，其實你從一生下來就被南宮家族的使命所牢困。她拼盡一切才離開皇宮那個牢籠，你以爲她會爲了你再走進南宮家那樣一個複雜的高門大院？就連豐王都做不到的事情，而你……你的這個自信是因爲你腰纏萬貫的家産還是你自诩風流的相貌？”
南宮子墨被莫凡看似平淡的語氣卻步步迫人的反問震得啞口無言。
最後隻留下一句，“我不會輕言放棄的，你也好自爲之吧。”
莫凡站在庭院中，雙手背在身後，看着南宮子墨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眼裏出現一抹複雜的莫測。
哪怕主人現在放下一切遊曆江湖，她的後半輩子幸福也不是南宮子墨這樣的人可以給予的，南宮家不亞于另一個人際關系和利益複雜的民間宮廷，主人不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