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下,卻什麽都沒有……
顧念清蓋頭下的神色怔怔的,她忽然一把掀開紅蓋頭,吓得身邊的麽麽連忙制止使不得,可顧念清哪裏還顧得上她們的教條,一把扯下蓋頭,朝房間四下一看——
房間内冷冷清清。
沒有雙喜窗花剪紙,沒有洞房花燭,沒有大紅鴛鴦被,沒有永結同心綢,桌上也沒有合卺酒……隻有滿屋子神色恐慌低頭不敢看她的丫頭婆子們。
顧念清雙手端放在膝頭捏成粉拳,心裏既委屈又失望,但仍舊梗着脖頸看了看一種仆婦和丫鬟,拿出當家主婦的氣勢道,“王爺乃軍旅出身,一向節省從簡慣了,既然王爺這般安排,那本王妃自當入府随俗,你們所有人,以後也要切記,既然跟着本王妃入了王府,便要改掉以前在顧府奢靡無度的主家作風,沒得惹惱了王爺被軍法處置,到時候本王妃也是不會求情的。”說完,顧念清面不改色地拿起紅蓋頭重新搭到繁複的發髻上。
屋中奴仆個個面面相觑,不敢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顧念清的聲音又響起,“連翹,去跟安總管說準備點清淡的酒菜來,王爺在前邊應酬賓客,肯定是沒吃好東西的,待會兒待王爺回來後,本王妃要和王爺一起用些酒菜。”
“是。”連翹應聲而去。
除了西院喜房繞着回廊走來走去,好半天,連翹竟是一個王府下人都沒看到,她有些納悶,難不成堂堂一個豐王府下人這麽少?
還是說都去前院打雜幫忙了?
想着定是如此,連翹便尋着記憶王前院去找人。
然而,等她來到前院,确實整個人驚在了原地……
這……時間還這麽早,王爺和小姐才剛拜完堂不到半個時辰,王府前院此時不是應該賓客雲集,喧鬧往來,衆人圍着王爺灌酒笑鬧嗎?
爲何……爲何……這麽安靜,甚至一個人都沒有?
連翹有些心慌,甚至感覺到某種不對勁,這實在太反常了吧?不管怎樣按理來說,今日王爺大婚之日王府中都不會是這般景象呀!
驚惶之下,連翹開始站在院前大聲呼喊,“來人!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快來個人!”
“喊什麽,王府之内不得喧嘩。”忽然,聲音出現一道不耐煩的男聲。
連翹連忙轉身,見到一個一身黑甲勁裝的男人,看樣子估摸着應該是王爺的屬将侍衛之類的,她急聲道,“這位大人,婢子是王妃身邊的丫鬟,王妃派奴婢前來找安總管被酒菜,可是爲何……爲何這前院一個人都沒有,賓客們都去哪兒?”
那勁裝男人不善地上下瞟了她一眼,看得連翹往後縮了縮。
“人都趕走了,我們王爺不喜吵鬧,叫你們家小姐最好安分點,乖乖待在西院别沒事出來找麻煩,不然小心小爺我不客氣。”
連翹一聽,忿忿道,“我們家小姐可是王府裏的王妃,你算什麽,竟然敢管到主子的頭上,小心我禀報了王爺讓王爺處置你以下犯上。”
勁裝男人不屑地痞痞一笑,“那小爺我就恭候了,你趕快去跟你家主子告狀吧,别在這兒礙小爺的眼。”
說完,大搖大擺揚長而去,态度極其嚣張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