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眸中閃過一抹贊賞。
看來,他也是時候該回京了。
“王爺。”這時候,聶風一臉沉着地走進來,禀報道。
祁豐樓轉過身,“什麽事。”
“已經查出來了。客棧老闆曾兩次去過鎮子外一處院子,屬下去查了那處院子,就是他家裏的妻室老小,但曾在他回去的那兩次,都有生面孔出現過。後來給洛姑娘傳信的那個秘使曾在鎮上落腳一個民宅,那處民宅經屬下查實,也是這個客棧老闆家中妻子的遠方堂弟的宅子。”
祁豐樓狹長的眸子淩厲地眯起,手中風雲火令攥在掌心,吩咐道,“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聶風應諾一聲,不再說話。
确實,洛姑娘和妙岚姑娘平時在後院跟客棧老闆兩口子多有接觸,這其中内裏實在說不清楚,要想查出真相,唯有從那客棧老闆身上突破。但如此一來,卻會将他們的勢力浮出水面,暴露在祁顔丘眼底。
“将剩餘的收尾工作全部交給姚敬毅和洛青書,收整人手,三日後随本王啓程回京。”
“是。”聶風得令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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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鄢之是在離京城還是兩天路程的時候在驿站歇腳時聽說了謝太後的事。
謝太後穢亂宮廷,與大内侍衛有染,被皇上親眼發現,謝太後無臉見人,便自請去了萬佛山雨青燈古佛爲伴,這件事在京中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雖說宮裏和朝廷已經有人壓制這件事的發酵,但這種皇宮辛密是最讓人有八卦興趣的,一些宮裏知情人士傳出後,就被好事之人這麽私底下一傳十十傳百,到最後,京城周邊的一些城鎮也都有人風聞,隻是那事件真相已經被傳得十分離奇,叫人聽來隻當一則笑話而已。
當時洛鄢之整正和妙岚坐在驿站館子裏喝茶,聽聞此事後也是面面相觑,無法置信。
在洛鄢之僅有的印象中,謝太後看起來确實隻有四十出頭的樣子,保養得宜,風韻猶存,隻是眉尾刁淩,面向看着有些刻薄和不夠慈和,到不像是那種會做出這種得不償失的事情的人,況且一輩子在宮中摸爬滾打最終得勝成爲太後的女人,想來也不會這麽糊塗,洛鄢之覺得這裏面恐怕一定有陰謀,說不準還牽扯到很多人,但她已經遠離宮廷小半年,對宮中動向一概不知,此刻忽然驚聞這種事,也隻是在心中打了個問号而已。
而已謝太後是祁顔丘的生母,扶持他登上皇位的最大助力,祁顔丘怎麽就這麽任由自己母後出了此事後退居佛堂,難道……祁顔丘和謝太後之間也是早有間隙?
洛鄢之默默地飲下一杯茶水,對遙遙在望的京城和皇宮心生反感,這就是爾虞我詐連親情也可以用來算計的宮廷。
妙岚憂心忡忡,低聲道,“主子,恐怕宮裏最近不太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