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亦點頭,笑道,“太後智慧,沈皇後怎會是您的對手。”
“還有一件事……”老嬷嬷陰笑着湊近謝太後耳邊低語了幾句。
謝太後萬分驚訝,确認道,“此事當真?”
“當真,老奴确定親眼見到榮太醫被帶到戒刑房秘密處死。”
“好哇!”謝太後高興得彈坐起來,“沈碧君那個賤女人,可算遭到報應了,哀家這口惡氣也算出了大半。”
後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祁顔丘處死榮太醫,杖戒栖鳳宮裏所有奴才奴婢,嚴令任何人不得洩漏此事,但不管怎樣,畢竟其餘衆人大半月見不到沈皇後出現,總會懷疑其中貓膩,不兩日,皇後小産的事就不胫而走。
淑妃和賢妃聚在一起,屏蔽下人悄悄議論,“賢妃姐姐,你說此事可信嗎?皇後她……的真的……?”
賢妃謹慎地環顧四周,“妹妹莫嚼口舌,不管此事是真是假,皇上既已回宮,而且嚴令任何人議論此事,不該咱們知道的咱們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自從三日前皇上回宮,除了待在栖鳳宮和去慈甯宮,就再沒踏足過其他宮殿,太後那邊病重,沈皇後這邊又不知是何情況,且這幾天皇上的臉都陰沉得可以殺人,稍微有點心思的女人都該知道此事還是不要沾染上身爲好。
明哲保身最重要。
淑妃見賢妃仍舊是這份膽小慎微的樣子,面上雖也不再說什麽,但心中卻卻不以爲然。
當然,除了淑妃這邊,其餘嫔妃也覺察到一些苗頭,但誰也不會傻到在這種事情沖出去當出頭鳥,即使性格嬌縱如麗妃。
芳華園中的幾名秀女還等着祁顔丘回宮後賜予名分等級,但皇上卻遲遲流連在栖鳳宮,連一點安撫的行爲都懶得做,所以有心人打聽打聽,恐怕也是知道了一些風聲的。
顧念清根本不關注這些,她在意的是皇帝回京了,那祁豐樓呢?
他腿腳不便卻還依然待在那貧瘠幹旱的贛州,身邊人能照顧好他嗎?
在他忙碌之際,會偶爾想起她顧念清嗎?
不知道。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被皇家選入了宮中,跟他之間的鴻溝隻會越老越遠,她好恨!她恨爹娘和祖父,恨整個顧家,爲了家族利益,明明知道她愛的是豐王而不是皇上,爲什麽還要強迫她入宮,她好恨命運!她也恨祁豐樓的漠視,明明知道她已經愛了他十幾年,卻仍然無動于衷冷淡漠視,忽視她一直一來的付出和真心。
可她能怎麽辦,她隻是一介女子,拗不過天家皇權也違抗不了家族長輩,更改變不了他那顆冰冷無情的心。
祁豐樓……
顧念清在嘴裏輕輕呢喃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