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沒明晃晃的将她安排到祁顔丘一個房裏了。
洛鄢之心裏嗤笑,就這種官員,竟然也還被祁顔丘派來要城整治旱災,看來祁顔丘這個皇帝當得不怎麽樣嘛,至少在知人善用方面做得不盡如意。
差評!
剛結束六七天的舟車勞頓,大家都很累了,吃完飯洛鄢之就想去休息了,剛放下筷子站起身,祁顔丘就不鹹不淡開口了,“明日朕要去應城,你若累了就在此處别院休息遊玩幾日,别跑太遠不安全,讓張羅賓派人跟着你,等朕從應城回來就來接你。”
洛鄢之不是那種别人關心你卻依然能夠無動于衷的人,畢竟祁顔丘作爲高高在上的皇帝,能以這般語氣姿态對她已經算是退讓了。她想了想,轉身看着祁顔丘,“謝謝你妥善的安排,但我覺得還不是很累,我還挺想跟你一起去應城的,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努力不做拖你後腿的人。”
話畢,她給了祁顔丘一個清潤而友好的微笑,将之前路途中兩人的尴尬化解不少。
祁顔丘也勾唇笑了笑,揶揄道,“應城貧瘠之地,那裏可比你想象的艱苦。”
洛鄢之自信道,“但我也沒你想象的那麽嬌氣。”
“行,那今晚就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出發。”
“好,你也是。”
由别院的下人帶着回到房間,洛鄢之第一時間就是要好好泡個熱水澡,驅散這幾日滿身的風塵。
“主子,這别院的丫頭說全别莊隻有一口井,水不夠用,而且皇上那邊還要用水呢,隻給咱們打了兩盆熱水擦拭身子,怎麽辦啊?”妙岚氣嘟嘟的進屋子來。
“水不夠用?”洛鄢之詫異。
“是啊,那個别院總管就是這麽說的,我起先還以爲她是故意刁難我們不給洗澡水呢,結果她看我不信就帶我看了後邊的水井,還真是隻剩小半的水了。”
洛鄢之歎了一口氣,“沒事,先将就吧。”
實在不行待會夜深後她就鑽進空間裏去洗個澡,不過她不敢肯定自己不會先睡着。
草草洗了把臉擦了擦手,洛鄢之換了衣服坐在床邊,一直撓背撓頭發,總還是覺得幾天不洗澡渾身不舒服,“妙岚!妙岚!”
叫了兩聲沒有回應,洛鄢之披上外袍走去外間一看,妙岚這小丫頭已經呼呼大睡過去了。
本來還想帶她一起進空間,既然她睡着了,那就算了,她還是一個人進去吧。
閃身進了空間,頓時不感覺那麽冷了,一股靈潤的霧氣包裹着她,晚膳其實也沒吃什麽東西,洛鄢之随手在菜地裏摘了一根嫩黃瓜啃着,空間裏生長的瓜果又脆又甜,吃了一根黃瓜覺得不夠她又掰了一根玉米。
她啃着甜玉米在空間四處走了一圈,驚喜地發現之前随手丢進來的花花草草和農作物都長得特别的茂盛,之前在靜心宮後山随便采的一些野果和蘑菇竟然也在這片神奇的土地紮根繁衍了,臨走時将靜心宮小院的幾隻家禽也都捉進了空間養着,原本一眼便可望盡頭的空間,現在已經郁郁蔥蔥生機勃勃,遼闊無邊,綠色成了這裏的主要色調了,湖水澄澈清透,一切都讓人那麽地靜谧安詳。
洛鄢之走到湖邊,一件一件脫去身上衣衫,赤-裸着身體将腳尖緩緩踏入水中,微涼的湖水侵入皮膚,并沒有刺骨的感覺,反倒覺得十分舒服,涼涼滑滑的。
泡入湖水中,整個人放松,不知不覺間竟然睡着了。
在洛鄢之睡着的時候,湖水上的白霧像一團雲一般漸漸在她身體周身凝聚圍繞,那瑩白剔透的肌膚仿佛也因爲這些水霧而變得更加晶瑩。
等她醒過來時,感到通身舒暢,身子無比的輕盈,幾天幾夜的疲倦都一掃而空。
“這空間的靈水泡澡,效果還真是立竿見影。”
穿好衣衫,再摘了幾個果子,洛鄢之閃身出了空間,到寝房外間一看,妙岚仍舊呼呼大睡,人事不知。
“真是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這一夜洛鄢之睡得無比香,也許是因爲泡了空間湖水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洛鄢之她們又跟着祁顔丘一同去應城。
她知道祁豐樓那個臭男人此時也在應城,此去多半會碰見他,但不知怎麽搞的,洛鄢之這心裏反而有些七上八跳的呢。
姚敬毅雖說是保皇黨,但也确确實實是個有能力的官員,自從跟豐王來到贛州後,安撫百姓派發糧食這件事就被他自告奮勇攬去了,祁豐樓倒不擔心他從中吃回扣,若他真的是這種人,他在戶部辦事,貪污受賄的時機可比這多。
至于那個洛青書嘛,真是傷腦筋,祁豐樓去哪兒他就跟到哪兒,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文弱書生,性子倒是犟得像頭牛。
祁豐樓提了兩次讓他跟姚敬毅一起辦事,但他固執己見,最後也随他去了。
村民家的臨時議事房,知縣拿出應城的地圖挂在牆上,苦着臉對祁豐樓道,“王爺,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咱們應城與錦城的水源問題,應錦二城四面環山,幅員遼闊,此二城是村民最多的兩座城,原本唯一的河流贛江從二城山脈中間穿插而過,分支成小河溝流向各村莊,但現在三年大旱導緻這條主幹河流贛江幹枯,而離贛州距離最近又有江河的就是巴州,但巴州卻與這裏隔着層巒疊嶂,又處在下遊地理,水源更是無法引渡到贛州來,這便是下官一直苦惱無法結局的問題啊!”
祁豐樓盯着地圖詳細地看,确實,離贛州最近而又有大量江河水源的就是巴州,巴州素有兩江之城的美稱,就是因爲贛州的贛江和巴州的漓江兩條江河彙集而入巴州穿城而過,巴州就是一條依河而建的城池,現如今,贛州三年大旱河水枯竭,卻依然絲毫沒有影響巴州漓江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