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批赈災銀子和物質,是祁顔丘爲了堵住悠悠衆口在朝堂上當面劃下的,當然祁豐樓在朝中的心腹策應也起了不少作用。
朝堂上祁豐樓的人需要做的就是讓祁顔丘原本隻準備撥下國庫一千萬白銀升級成兩千萬白銀,而他們也做到了,并且還讓祁顔丘不得不心甘情願撥下這筆赈災銀。
但祁顔丘和祁豐樓心裏都清楚知道,光這區區兩千萬兩銀子是解決不了贛州大旱的根本問題的,近兩年來,派去地方官員不知納進去多少物資銀錢都無法解決老天不下雨的問題,大旱成了入不敷出的無底洞,盡管朝廷年年免除稅賦補貼,但百姓的日子依然苦不堪言。
這也是祁顔丘登基以來讓他最頭疼的幾個問題之一。
同時也是祁豐樓暗下關注已久的一件事。
京城到贛州舟車不停亦需五六天,若是中途稍微在驿站歇息換馬,起碼也得七日才能到達。
祁豐樓的腿腳不便,寒症也才剛好,更是不能日夜騎行,馬車還是路途上最重要的工具,所以這一去贛州,恐怕要花上近十日功夫。
京城西街頭。
午後。
陳嬸子吃過飯後端着針線簍坐在門口納鞋底,三天以來酒館生意隻賣出去一壺,店子交到她手裏,生意差成這樣,鐵定是沒法向白姑娘交待了。
今天已是第四天,距離白姑娘斷言的七日生意好轉時限已過去大半時間,陳大嬸和楊山也越來也不抱什麽希望了,甚至陳嬸子都讓楊山自己重新找幫工了,好等下個月白姑娘來時将五十兩銀子還給她,再辭工去另幹。
正月的太陽曬着十分舒服,門口的大瓦缸三五不時會有一個過路人來品嘗,但一聽說店裏的酒要一兩銀子一壺後都擺手而去。
申時,偏僻的街頭忽然來了烏啦啦一群乞丐,走在前頭的就是昨天那個乞丐老頭,他不知從哪兒引來一群酒氣沖天的乞丐,到了酒館門口的那口酒缸便一哄而上,拿着各自的酒壺竹筒便一碗一碗的往嘴裏灌,當場就把陳大嬸給整蒙了。
“诶诶!你們這……”陳嬸子連忙放下針線簍,上前卻不知道該阻止還說些什麽,最後直道了一句,“你們别伸手進去,拿碗舀,别弄髒了!”
“嗯嗯嗯!這酒真是比銅雀台的酒還好喝哩!長老果然沒有騙我們!”
“這酒味道夠勁!下肚跟刀子燒似的,還不辣舌頭!”
“俺就說了,長老說好的就沒有孬的!”
“這酒咋免費喝咧?這店家咋想得咧?”
一群圍上來舀酒和的乞丐你一句我一句道。
那乞丐老頭神秘兮兮一笑,道,“真正的好貨在店裏頭哩,一兩銀子一壺,今兒個兜裏踹夠了錢的就跟小老頭進去品品這真正的極品好酒!”
“啥!一兩銀子?這不跟銅雀台的酒一個價了嘛?還在西街這個犄角旮旯的,哪能啊!俺不掏這個錢!”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