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忙用意識探索了下現在葫蘆外面的情況,感知到有一些人馬的嘈雜聲就在附近靠攏,而且葫蘆空間已經離瀑布底下的水潭很近了。
這是個出空間的好時機!
“王爺!王爺!”
來自不同的聲音都在叫喊着這個王爺。
語氣聲調透着焦急。
想必都是專門沖着這個男人來的,像友非敵。
雖然洛鄢之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但神奇的是,她能憑借着與這葫蘆空間的靈識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看現在的情況,多半是這個男人的部下找來了。
那麽就趁這個男人還未醒的時候,将他丢出空間,此時葫蘆還未掉落到瀑布底下,這時候他現身就會剛好掉進水潭且不會受傷,還不會引起懷疑其他人的懷疑,自己也能全身而退。
洛鄢之的手輕輕一揮,将還未覺察到的男人瞬移出空間。
她看見他的身體一出了空間就以實物墜落的速度掉進瀑布水潭裏,但好在她選的位置就已經裏水裏隻有一兩米距離,他落水後隻濺起一些水花發出聲響,足夠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了。
“找到了!王爺在那裏!他掉進水潭裏了!”一道男聲急呼道,立馬召集了相離最近的人趕過去救起了祁豐樓,把他從水裏擡上了岸邊。
祁豐樓渾身打濕,他早已在剛才那種從半空中墜落的失重感中就警醒過來,但此時被救上岸的他卻有一種渾然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看着圍攏過來的貼身下屬,他們焦急憂心的表情一張張從眼前劃過,祁豐樓轉身看看那幾十丈高的激流瀑布,那裏……他一雙狹長鳳眸疑惑眯起,他明明前一刻還在那個迷陣一般的地方,怎麽此時卻突然從瀑布上摔了下來?
“安總管!屬下已找到王爺!我們在這裏!”
人群裏疾步走出一位白面無須的着灰衣的中年男子,直沖水潭邊大步而去,看見靠在大石上的祁豐樓,竟是立時當地跪下,“王爺,您有沒有受傷?都是老奴的錯,遭了那夥人的計謀,害王爺孤身被追殺,請王爺責罰!”
祁豐樓捏了捏發疼的眉頭,看着這個跪地不起的忠心管家,“我沒事,現在什麽時日了?”
安總管垂首恭聲道,“王爺,現在午時。”
“午時?”祁豐樓眉頭微微挑起,“本王是問你我失蹤幾日了?”
安總管的頭詫異地擡了擡,不解王爺爲何這般問,但還是如實回道,“從王爺您遇刺到……老奴帶入過來找到您,就這小半個時辰功夫。都是奴才失察,才害得王爺落水,如果王爺您有什麽閃失,奴才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小半時辰?”任是祁豐樓這樣泰山崩于眼前亦不改神色的人也陷入不可思議的深思,“怎麽可能。”
“回王爺,正是如此,那人有極高的易容術,習了奴才的音容手勢假扮老奴調走我們大部人馬,但老奴立馬發現不對,正在這時朔陽趕了過來,老奴便猜到是您這裏出了事,立馬命他調了暗衛尋過來,我們在河邊發現打鬥痕迹,于是尋着河流一直找過來,這才在瀑布地下的水潭裏找到了您。整個事情就是這樣的。”
不對,這其中一定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祁豐樓揉了揉額頭。
安總管感覺到了王爺的反常,他想了想道,“王爺,咱們還是先回府再說吧,讓薛神醫爲您瞧瞧身子,您衣裳都濕透了,而且此地不宜久留。”
祁豐樓在這瀑布水潭周圍環視了一圈,沉眸颔首,“先回王府吧。”
這一行人行事十分迅速,救起了祁豐樓不一會兒就撤離,不留一絲痕迹。
洛鄢之待在空間裏,從頭到尾一直關注着他們的一舉一動,直到他們離開,她才松了一口氣,然而這樣一來,她又在空間裏多待了一天才出去得了,沒辦法,誰叫空間的時間和外面世界的時間不一樣呢。
不過隻剩她一個人在空間裏便沒了那麽多的約束,她将藏在玉米地的東西全部挖了出來,包括之前自釀的果酒也拿了出來,喝了不少,時間就這樣在無聊中度過了一晚。
洛鄢之出空間時,也是落腳在水潭裏,她撿起一直漂在水裏的葫蘆戴在脖子上,拎着一身濕衣往她栓馬的地方找過去,從瀑布下繞了一大圈路才爬到上河段當時她遇到祁豐樓被刺殺的地方,那裏她栓着的馬兒還在悠哉悠哉的吃着草,而她已經去另一個空間渡過了幾天時間,現在他隻想趕緊回帳篷換身幹淨衣服,吃頓大餐,然後再躺進軟軟的大床裏美美地睡上一覺。
騎上馬走回露營地,此時衆人都還在雁蕩山獵場裏逐鹿打獵,除了她根本沒有人回營,是以也沒什麽人發現她一身濕衣。
回到帳篷裏。
“主子?!您怎麽弄成這樣啊?衣裳的濕了……您這是怎麽回事呀?”
妙岚一見洛鄢之這副樣子,而且看起來很累很困的樣子,連忙圍上來追問。
洛鄢之精疲力竭的揮揮手道,“妙岚你别問了,先去給我打點熱水來我要洗個澡,再去給我弄點吃得來,然後我要睡上一覺,你和妙秋誰都不要來打擾我,等我睡醒了再跟你們說。”
“哦……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叫你去你就快去吧。”
終于,洛鄢之洗漱吃喝完畢,換上幹淨衣服躺上暖床抱着被子,困極了的她,在睡着前,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個冰山面癱男果然身份不一般,聽那些人竟稱他王爺,他竟是個王爺?那和皇帝祁顔丘究竟是什麽關系?還有她出手救他不知會不會扯上什麽麻煩?希望空間的事沒有留下什麽線索被他發現……
想了很多,洛鄢之閉上沉重的眼皮,陷入睡夢。
而另一邊,正在縱馬狩獵一隻白虎的祁顔丘收到屬下送上的密報:任務失敗,目标被救,死裏逃生。
他大掌緊緊将那密報捏碎,陰沉着臉冷笑一聲,“祁豐樓,你的命可真夠大的!”
計劃失敗,剩下的圍獵亦沒了興緻,下午随便獵了幾隻野獸便打道回營。
剩下的彩頭都由那些武将去争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