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绫羅哭了起來,“我也不知道會這樣,我以爲,我以爲他隻是擔心自己連累了紅袖!”
沈平之看着她,溫和的歎息一聲,“好了,别哭了,你也是爲了他和紅袖好,他心裏豈會不明白!”
費绫羅哽咽着哭個不停,沈平之不停的安慰她,旁邊的禦醫給蕭錦寒把脈,冷澤趕緊将位置讓了出來,攏着手道,“實在不行,隻能帶回青羅國用血脂花試試了!”
沈平之臉色一變道,“絕對不行,血脂花是妖花,沾之既毀,你不能爲了救他,而毀掉蕭錦寒!”
冷澤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就眼睜睜看着他去死?”
沈平之不說話,沉默的站在那裏,費绫羅哭着道,“我爹搜集的雪靈芝也沒用了嗎?我這次和沈大人,又帶來了很多!”
冷澤搖搖頭,“那些東西,初次能見成效,可是越到後來,效果越差,現在已經是于事無補了!”
沈平之擰眉道,“血脂花也是一樣,初見成效,可是越到後來,緻幻成瘾,當他依賴着血脂花生存,蕭錦寒還是蕭錦寒嗎?”
所有人都沉默了,給蕭錦寒把完脈的禦醫,直起腰身道,“陛下,怕是寒親王,無法服用血脂花!”
冷澤回頭看着禦醫,禦醫繼續道,“血脂花隻能麻痹身體,造成身體依舊健康的假象,但是寒親王如今魂魄俱損,怕是光有血脂花,也是無益!”
冷澤點頭,“那,血脂花再加上巫族的妖術呢?”
禦醫颔首,“巫族有魂魄采補之術,若是能以魂補魂,倒是也能續命!”
沈平之搖頭,“什麽血脂花,魂魄采補之術,若是我依靠這些邪物和妖術才能苟延殘喘,我倒是甯願死去!”
費绫羅蹙眉,“不許胡說!”
沈平之憐惜的看着她,“郡主,你相信那些邪術可以救蕭錦寒嗎?”
費绫羅搖搖頭,“蕭錦寒隻是中毒了,巫族的毒,我相信找到解藥,他就可以慢慢好起來!”
冷澤依舊是點頭,沉默不語。
過了須臾,他回身看着禦醫道,“不管怎樣,先想辦法吊命吧,血脂花也好,修魂術也罷,都暫且保證他不死,總之在我看見紅袖以前,我不希望我女婿,就這麽死了!”
禦醫點頭,躬身不語。
費绫羅和沈平之一起走出了蕭錦寒的卧室,兩人攜手,站在朱欄前面,對着外面的月色,費绫羅再次歎息。
想當年,先皇在世,蕭錦寒是何等威風?
少帥親王,先斬後奏,皇後娘家硬是跪破了頭皮,都沒有能讓蕭錦寒得到懲罰。
皇上的心眼,明顯是偏向蕭錦寒。
可是現在,蕭錦玉繼位,蕭錦寒被逼遠走他鄉,甚至連中毒将亡,都沒能回故裏,死在心愛人的身旁。
有一件事情,他一直沒有告訴冷澤,也沒有敢告訴昏迷中的蕭錦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