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無表情,眸中的痛苦之色卻出賣了他,他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道,“别再跟過來,我會殺了你,真的會殺了你!”
可是他轉身的時候,她哪怕趴在地上,也要繼續追,蕭錦寒終于忍受不了,回身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他怒視着她的眼睛,大吼道,“我叫你滾,你聽不懂嗎?你這個傻子,我說我不要你了,不要了!”
他瘋狂的搖晃着她的肩膀,似乎想要将她搖醒。
風紅袖依舊隻是哭,淚水和雨水,打濕了她的臉龐,她哭的委屈無比,哽哽咽咽,臉頰上混着血的傷口,更是讓他揪心無比。
他卻狠心,一字一頓的道,“不準再跟來,明白嗎?”
松開了她的衣領,任憑她的身體跌倒在雨水中,他轉身往前走,她哭的更加大聲,卻始終換不來他的回頭。
雨越下越大,瓢潑的大雨,淋濕了蕭錦寒的眼睛,他僵硬的背影在雨中,越走越遠,她哭聲再大,卻始終換不來他的回頭。
魚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走上了岸,她伸出枯冷的手,扶起了地上污泥中的風紅袖,聲音冰的仿佛萬年雪山,“你明白了?男人靠不住,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立足,女人隻能依靠自己!”
風紅袖哽咽着哭個不停,她被魚婆再一次帶回了地墓,這一次沒有人再哄着她,寵着她,她每天哭個不停,魚婆也就任由她大哭。
*
從岸邊回到冷澤行宮,蕭錦寒病了,他很少生病,可是這一次,卻病來如山倒,他高燒不退,整整躺在床上半個月,才被沈平之帶來的禦醫,吊回半條命。
冷澤和沈平之,站在行宮的後花園,兩人低聲說話。
沈平之皺着眉頭,“他把三小姐趕走了?”
冷澤點頭,“不趕走不行,紅袖那個樣子,隻能巫族的魚婆,才有辦法治好!”
沈平之搖頭,“難怪,一個小小的傷風,都讓他卧床不起,還有他現在的毒,已經沒有辦法阻止蔓延了!”
冷澤歎息,“我用了青羅國的續命花,也隻能吊着他一口氣!”
沈平之閉眸道,“這也是他必須趕走紅袖的原因,他自己也知道,他時日無多!”
随之而來的是沉默,兩人誰也沒有開口,不遠處費绫羅大喊了一聲,“來人,快來人,蕭錦寒吐血了,有沒有人啊?救命,救命啊……”
沈平之臉色一變,飛速的朝着蕭錦寒的卧室急掠而去,隻是他人還沒有到達蕭錦寒卧室,就見眼前一花,冷澤已經出現在了蕭錦寒卧室裏面,扶着蕭錦寒,面色森冷的盯着費绫羅,“怎麽回事?剛剛他不是正在昏睡?爲什麽好好的會吐血?”
費绫羅被吓住,臉色煞白的看着冷澤道,“是我,是我不好,我罵她,紅袖甯願癡傻一輩子,也不願意離開他,我不知道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