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顫巍巍的起身,又一次找來了藥膏,要幫風紅袖上藥,但是風紅袖根本不領情,呆在被窩裏,連被子都不允許扯開。
老妪沒辦法了,隻好溫聲勸着風紅袖,“你乖乖的起來,阿婆幫你塗藥,塗完藥就不疼了,我們好好睡覺!”
風紅袖悶在被窩裏道,“不要!”
老妪歎息,“你不起來,阿婆沒辦法上藥,會繼續疼的!”
風紅袖依舊不理,老妪隻好将藥膏放在一邊,輕輕的坐到她旁邊,摸索着伸手,隔着被子,将自己源源不斷的内力,傳送了過去,幫她平息着身上的灼痛感。
其實這一點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麽,風紅袖沒有放在身上,但是随着老妪内力的輸入,她心情出奇的平和,連帶着渾身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來,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逐漸的,風紅袖陷入了沉睡之中,連老妪害怕打擾她,将另外一床被子抱在地上,在地上将就了一夜,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來,床邊站着一個瘦瘦小小,狗摟着脊背的婆婆,之所以叫她婆婆,那是因爲,她端着水盆,裸露在外面手背上的肌膚,溝壑不平,上面的皺紋,幾乎可以夾死蒼蠅。
風紅袖迷迷茫茫的起身,站在婆婆前面,婆婆将水盆中的溫水,往前遞了一些,意思是讓風紅袖洗臉。
風紅袖伸了一個懶腰,剛好手撞在了盆子上面,裏面的水灑了出來,她慌忙上前去扶木盆。
可是那婆婆的手,剛好觸碰在了她受傷的肩膀上,她慘叫了一聲,躲開了那婆婆的手。
婆婆似乎不會說話,慌忙上前,想要幫風紅袖查看傷口,可是剛好,老妪走了進來,一聽這聲音,頓時大怒,揚手一道勁風揮了過來,那婆婆就被打的滾了出去。
風紅袖一怔,剛剛想要上前扶起地上的婆婆,卻見那婆婆蓋在頭上的鬥篷落了下來,露出了一張猙獰可怖的黑臉。
那張臉似乎被大火焚燒轉化的焦炭,從上到下,沒有一處完好的肌膚,兩隻眼睛,也黑洞洞的,宛如突兀的貓頭鷹眼睛,而那張嘴巴,則是裂到了兩邊耳根,看上去尤爲恐怖。
風紅袖尖叫一聲,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婆婆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之色,老妪揚起袖子,繼續用内力的勁風抽大。
老婆婆咳嗽着,吐出了血,風紅袖拿開了自己的手,定定的看着那婆婆,她發現,那婆婆的聲音,竟然是一個極爲年輕的聲音,她怔怔的盯着那婆婆的眼睛,在想起什麽的時候,忽然上前,擋在了那老婆婆的身前。
老妪掌中的勁風,再次掠到風紅袖身邊的時候,停了下來。
老妪聲音溫和,“琳緻,你這是做什麽?快點過來!”
她沖着風紅袖伸出了手,風紅袖有些迷茫,這老妪真的是瞎子嗎?
她分明什麽都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