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兩下,她就将這些人打的落花流水,夾尾逃竄,但是她額頭上也留下了傷口,鮮血披了一臉。
她覺得疼,還覺得冷,更覺得餓,孤苦伶仃的換了個屋檐,蜷縮了起來。
現在的她,聽見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就害怕,瑟縮的往牆壁方向躲,恨不得能縮進牆壁裏面。
人走的遠了,她這才好受一些,又暈暈欲睡的靠在牆壁上。
不知道是這家的主人發現了她想要驅趕,還是無意放出了自家的狗,她在大雨中被惡狗狂咬,最後小腿被啃一口,狼狽不已的離開了那裏。
暴雨如注,她拖着血淋漓的小腿,步步血印,幹淨的雨水中,她一如既往的絕美憨厚,從未仗着暴漲的武功,爲自己找口食物。
人之初,性本善。
這也是她的前半生……
她從未仗勢欺人,也從未主動謀害過任何人,哪怕她已經無路可走。
她就是這麽一個人,不善良,不惡毒,不特殊,不完美。
不知道什麽時候,雨逐漸停住,天空泛起了魚肚白,大街上開始有挑鑼擔的往集市上行走。
此時距離蕭錦寒和她失散,已經八天。
蕭錦寒瘋了般,四處尋找,最後不得不動用了鹽城的軍隊勢力,将正在屋檐下躲雨的她,找到了。
鹽城已經下了半個月的連陰雨,風紅袖宛如小乞丐般,瑟縮在那裏,行走的路人,有好心的丢一個饅頭給她,她喜不自勝的撿起來,笑容可愛的一口一口吃掉。
路邊響起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她驚恐的瑟縮一下,接着習慣性的往牆壁裏面躲,直到蕭錦寒緊緊的抱住了她,她還是顫抖,滿臉污泥的攥着撿來的饅頭。
蕭錦寒緊咬牙關,才忍住了心裏的怒火,還有鳳眸中的熱淚。
她渾身是傷,特别是額頭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他的心髒一陣一陣絞痛。
他究竟做了什麽?竟然在她傻掉的時候,威脅她丢了她,最後真的弄丢了她。
他真是該死!
千言萬語已經難以形容他的感情,所有筆墨跟他的感情比起來,都太單薄,他隻是緊緊的抱着她,發誓再也不會放開。
他的紅袖,他那一笑傾人國的紅袖,她會治連禦醫都束手無策的惡疾,驚才絕豔的她,連平日裏繡花鞋髒了,他都要心疼,可是現在,他竟然看見,她瑟縮在屋檐下,啃一個髒兮兮的饅頭。
他的悔和痛,已經讓他喪失了理智,隻能緊緊的抱着風紅袖,回頭對着這鹽城的守将道,“給我查下去,誰傷了她,誰将她拒之門外,誰對她見死不救,統統殺無赦!”
他的萋萋,怎麽輪得到那些低賤到塵埃裏的人踐踏,他恨不得屠城,屠掉所有讓紅袖受過苦受過痛的城池。
風紅袖在他懷中,顫抖緩和了一些,大概是他身體的溫度,大概是他熟悉的氣息,也或許是他臉龐上,不知道是淚還是雨水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