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霓裳再次伏在車頂,沖着那些行屍嘶吼,可是沒有作用,行屍跑的越來越快,已經将要追上馬車。
蘇霓裳飛掠了出去,跟第一個行屍打了起來,那行屍沖着馬車怒吼,“風、紅、袖……”
風紅袖臉色一白,攥着車廂木門的手更緊了一些,她回頭看着臉色凝重的蕭錦寒,“它們是沖着我來的!”
蕭錦寒搖了搖頭,“不,它們是沖着我們來的!”
他回頭看了蕭錦智一眼,擡手揚起了長刀,沖着蕭錦智的脖子狠狠砍去。
鮮血迸濺,蕭錦智連慘叫一聲都不能,被蕭錦寒砍去了腦袋。
風紅袖瞪大眼睛,沒有想到,蕭錦寒這麽暴力,他就真的這樣殺了蕭錦智,皇上不會怪罪他們嗎?
他提着蕭錦智的腦袋,跳下了馬車,蘇霓裳已經跟這些瘋狂的行屍打了起來。
蕭錦寒回頭吩咐秦大,“立刻回去,将糧食交給鍾柏軒,這裏的事情,不準對任何人提起!”
秦大應聲,趕着車馬走了,風紅袖則是厲聲阻止蘇霓裳,“霓裳,回來!”
蘇霓裳雖然厲害,可是這些行屍,竟然會武功。
很明顯,這些行屍的身體裏面,有人類的魂魄,所以再打下去,蘇霓裳得不到任何便宜。
蘇霓裳退了回來,龇牙站在風紅袖身後,蕭錦寒揚手,将蕭錦智的腦袋扔給了爲首的行屍,微微一揚眉頭道,“你們奴才的狗頭,我給你們送過來了!”
爲首的行屍,仰頭嘶吼一聲,仿佛對蕭錦寒的挑釁,十分不滿。
蕭錦寒雙手環胸,“你們也甭弄出這麽多動靜了,不就是想培養紫玄國的傀儡皇帝麽?我做你們的傀儡,将紫玄國的京城的屍毒,解了!”
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風紅袖大驚,“蕭錦寒——”
蕭錦寒微微一笑,“敵強微弱,沒有辦法,紅袖,紫玄國不能毀了!”
風紅袖知道,這隻是權宜之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旦他做了他們的傀儡,那麽紫玄國的内政……
她簡直不敢想象下去。
她的手,緊緊攥住了蕭錦寒胳膊,看着前面的行屍道,“我同意你們的條件,跟着你們加入九流組織,如蕭錦寒所說,将行屍統統退回去,還有能解的屍毒,全部解了!”
爲首的行屍“哈哈”大叫了起來,蕭錦智已經死了,他們确實需要這樣的一個傀儡皇子,現在看來,蕭錦寒着實是最合适的人選。
爲首的行屍,蓦地抛出了一枚褐色藥丸,蕭錦寒想也不想的接在手上,那行屍道,“拿着,喝下去,以後每三天服一次解藥!”
這就是要控制蕭錦寒了。
蕭錦寒一把将藥丸扔入了口中,皺眉吞下。
風紅袖着急無比的看着他,“寒郎……”
蕭錦寒搖頭,“我沒事,那些行屍不會攻擊蕭錦智,隻是因爲他服下了這顆毒藥!”
風紅袖回眸盯着那行屍道,“我呢?我的毒藥呢?”
她相信,蕭錦寒被他們喂下了毒藥,他們也不會落下她。
誰料,他們冷冷一笑,“你不需要,風紅袖,我們若是想的話,可以随時讓你,魂飛魄散!”
爲首的行屍再次猖狂大笑,接着退了回去,蕭錦寒沖着他們的背影大喊,“解了紫玄國的屍毒……”
兩人提着蕭錦智的腦袋,無精打采的回到了蓋安客棧,天空中倏然陰雲密布,過不了多久,大雨傾盆。
人家說,春雨貴如油,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雨水,着實是貴如油了。
京城有多少天,沒有下雨了呢?
外面密密麻麻的行屍,在被雨水淋了之後,有些腐爛嚴重的,頹然倒地,有些腐爛輕微,或者沒有腐爛的,傷口逐漸愈合,獠牙褪去,神智恢複了正常。
他們好了,他們看着自己的手和胳膊,發現自己身體協調性,又恢複了過來,所有人站在大雨下歡呼慶祝。
而蓋安客棧内,皇帝臉上沉冷的走在那裏,地面上擺放着蕭錦智的人頭,還有屍身。
所有人活了,可是唯獨,蕭錦智死了。
他臉色難看的将茶杯,狠狠砸向了蕭錦寒,蕭錦寒趕緊躲開。
這件事情,根本不怪他,他若是不殺了蕭錦寒,九流的人不會選擇跟他合作。
他現在也服下了他們的三屍腦神丸,性命垂危好不好?
老皇帝臉色煞白道,“你這混賬,混賬東西……”
他捂着胸口,不住咳嗽。
風紅袖跪在蕭錦寒身邊,蹙眉跟老皇帝解釋,“皇上,這件事情真的不能怪寒親王,他已經盡力了,蕭錦智若是不死,整個京城百姓都要倒黴,你看看外面的雨,他們有些已經恢複神智了……”
皇帝無奈的搖頭,煞白的臉上,浮現痛心之色。
風紅袖咬唇,“皇上,九流的人已經答應退兵,南昭國、赤月國和黃竺國,都會退兵!”
老皇帝閉了閉眼睛道,“你當我是在爲蕭錦智這個畜生心疼?我是爲了蕭錦寒,寒兒你啊……”
蕭錦寒不解的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伸伸手,召喚蕭錦寒,“寒兒你過來!”
蕭錦寒膝行上前,跪在老皇帝身邊,老皇帝撫摸了他臉上的傷口一把,“你投靠了九流,朕問你,你以後怎麽辦?”
蕭錦寒擰眉,“父皇,我會想辦法,瓦解九流這個邪教組織!”
老皇帝搖頭,“可是你的名聲呢?你以爲九流會讓你留下你好的名聲,繼承皇位?”
蕭錦寒略微沉吟,“一切都隻是權宜之計,兒臣不在乎名聲,這個天下,原本就是成王敗寇,哪怕是始皇帝,也被史官稱爲暴君,可是在始皇帝那個年代,又有幾個敢當面指責始皇帝?”
老皇帝歎息,“一心和風紅袖那個丫頭在一起,你不在乎别人的罵,爲了天下百姓,黎民蒼生,你也不在乎罵,寒兒,你的未來會很苦,很苦!”
蕭錦寒搖頭,“兒臣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