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智恨她入骨,豈會在這個時候,形勢一片大好之時,收留她風紅袖?
風容傑臉色一紅,“紅袖,你畢竟出自相府,是我的女兒!”
風紅袖再次搖頭,“别廢話了,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麽去皇上那裏,親自表明你自己的态度,你想要投靠蕭錦智,要麽你就乖乖閉嘴,當做蕭錦智謀反的事情跟你無關!”
風容傑揮手,“誰都不能阻止我離開,小牧,上,殺了她,拿着她的人頭去六皇子那裏領功!”
風容傑身後的小厮,扔掉包裹,蓦地上前一招小擒拿想要抓住風紅袖,可是現在的風紅袖,早就非吳下阿蒙,她身體一個漂亮的下腰躲過了他這刁鑽的一招,左腿一個橫掃千軍,逼退了小厮。
小厮蓦地抽出了懷中的雙鈎,冷冷逼向了風紅袖,風紅袖沒有武器,一時落了下風。
可是她的優勢,很快表現了出來,她近些日子勤練武功,外加内力提升了很多,雖然一時之間落了下風,但是很快就将身體靈活的優勢表現出來。
小厮在被她逼的節節敗退之時,蓦地瞪大了眼睛,接着額上滲出了殷紅的鮮血,整個人往前跑了幾步,接着淬然倒地。
風紅袖愣在那裏,卻見小厮倒地之後,盧大千手持鐵筆站在一邊,他着急的盯着風紅袖道,“那個蘇霓裳,僵屍,她起來了,見人就咬,兩個送飯的丫頭,已經被她咬死了,我好不容易将她綁在了床闆上,快,快,繩子快要被她掙斷了!”
風紅袖緊蹙秀眉,柔唇緊抿,風容傑提起了地上小厮扔的包裹,轉身想跑,卻被風紅袖一把抓住了。
她一腳踹在了風容傑的胸口,趁着風容傑哀嚎之際,彈了一顆褐色的藥丸在風容傑的嘴巴裏面。
她冷聲說道,“這叫朝暮,也就是說,你早上服下毒藥,晚上若是不服解藥,就會立刻毒發身亡,神仙難救,要不要去投靠蕭錦智,就看你自己的了!”
她轉身離開,風容傑掐着自己的頸項道,“解藥,給我解藥!”
風紅袖冷笑一聲,“想要解藥,就去找皇上,該怎麽說,你自己想好了,我現在要去解決霓裳的事情了,沒有時間跟你曉以大義!”
她示意盧大千帶路,“快點,說說看,霓裳究竟怎麽了?”
盧大千臉上的神色,驚恐未定,“我哪兒知道,她原本閉着眼睛躺在那裏,甚至前些天,身體還有腐爛的迹象,幸好你弄了那些普通的娘萋草,可是昨天,娘萋草忽然死了,我還琢磨再找你要一些娘萋草,誰知道她今天就睜開了眼睛,忽然發狂,咬死了兩個給我送飯的丫頭!”
風紅袖歎息一聲,點點頭,在路上随手拉住了一個逃命的丫鬟道,“去給寒親王帶句話,相府的地下石室,出事了!”
丫鬟點了點頭,估計是琢磨着,先帶句話再逃命,也不礙事,于是應聲,朝着相府的前廳跑去。
風紅袖趕到地下石室的時候,蘇霓裳湛湛的掙脫了繩索,沖着石室的玉石天花闆,嘶吼一聲,發出了驚悚的叫。
風紅袖蹙眉,站在門口,擺出了一個防守的姿勢,“霓裳!”
可是蘇霓裳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雙眸血紅,頭發變成了灰白的顔色,十根手指甲,已經長的宛如利刃一般。
盧大千撿起地上一根長劍,遞給風紅袖,“三小姐,我隻能幫到你這裏了,京城現在已經這樣,逃命要緊,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盧大千轉身往後面跑,風紅袖大叫一聲,“喂,你不準走!”
盧大千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幾個縱躍就離開了相府。
風紅袖咬唇,蹙眉盯着蘇霓裳,堅決不能讓霓裳這個樣子出去傷人,罷了,自己跟她打吧,能堅持一會兒就堅持一會兒,好歹等到蕭錦寒過來。
她舉起長劍,沖了上去,一劍架在了蘇霓裳的脖子上,她大喝一聲,“霓裳,你冷靜一點,你不是屍體,也不是怪物,你是人!”
蘇霓裳置若罔聞,獠牙畢露,沖着風紅袖威脅的發出“嗬”的一聲,猩紅的眸子殺意十足的盯着風紅袖。
她十根灰白的手指甲,緊緊的抓向了風紅袖的臉頰,風紅袖不得已,隻能撤回長劍對向她的手指。
盧大千交給她的長劍,十分不錯,可是在蘇霓裳面前,根本不夠看,被她一把将長劍折的仿佛彈簧般,一卷一卷。
眼看着蘇霓裳的手指,要抓住自己的肩膀,風紅袖大叫,“霓裳,你清醒一點,你不一定要靠娘萋草控制,你可以修煉,你可以有自己的意識!”
蘇霓裳仿佛沒有聽見風紅袖的話,灰白的指甲,狠狠掐進了她的肩膀,鮮血頓時沁紅了她的手指,蘇霓裳感覺到了這異樣的鮮血,有什麽東西,火石電光之間,在眼前浮現。
她的動作微微一滞,風紅袖想起了殝文,那是巫族自有的文字,她看巫族記事的時候,學了不少,于是用殝文再次說了起來,“霓裳,清醒一點,不要被現在的屍氣影響,你是屍王,是萬屍之主,你不能繼續被娘萋草控制下去了!”
蘇霓裳仿佛聽懂了風紅袖的話,慘白的臉上浮現了一個又一個字的殝文,風紅袖心裏一驚,果然沒有猜錯,巫族的文字就是用來跟死人交流的。
蘇霓裳臉上的殝文顯示,“你是誰?”
她竟然不認識自己了。
風紅袖心裏一陣悲痛,接着用殝文繼續道,“霓裳,你被練成了屍王,我想要去找金色的娘萋草救你,可是還沒有開始,京城就被行屍控制了,我不想再用娘萋草控制你了,你不是屍體,也不是怪物,你是我的朋友,你快點醒來吧,現在整個京城都被行屍占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