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寒搖頭,“從這兒到蓋安客棧起碼兩個時辰,你能飛多久?還帶着他們兩個胖子,你萬一從天上掉下去,沒了内力,還砍得動行屍麽?”
都平頓時不說話了。
兩人大喝一聲,沖着行屍砍了起來。
這些行屍力氣很大,沒有知覺,隻是憑着一股本能,對着人撕咬,不遠處發生了一陣騷動。
似乎有行屍往另外一個酒樓沖去。
有人的聲音在酒樓裏響了起來,哭天喊地,“救命,救命啊……”
都平一愣,“王爺,那裏面還有活人!”
蕭錦寒一刀砍掉一個行屍的腦袋,一腳踹開另外一個行屍,“怎麽辦?要救嗎?”
都平也是爲難,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剛剛好,他護着福公公,蕭錦寒護着皇上,畢竟皇上和福公公都是沒有武功的,哪怕他們被行屍包圍,也可以憑着一時的内力,用輕功沖出去突圍。
但是再來幾個,那就真的沒轍了。
皇上在後面歎息,“救吧,這紫玄國的百姓,都是朕的兒女,哪能見死不救?”
蕭錦寒也是于心不忍,因爲聽裏面凄厲的叫聲,似乎有女人,已經有人被行屍撕的腸穿肚爛。
他一把将皇上推到都平的背後,怒吼一聲,“帶着他們先走,府前街行屍最少,你們可以先去府前街!”
他手中的闆斧,滴着混濁的屍液,人已經往富貴樓對面的酒樓沖去。
一腳踹開了房門,裏面的景象,令人作嘔。
兩個女人陷在行屍群衆,行屍已經抓亂了她的肚子,腸子和内髒流了出來,其中一個行屍抓起女人的場子就往嘴巴裏面放。
那女人還沒有斷氣,正凄厲的叫着。
旁邊另外一個女人,則是被活生生扯掉了腿,身上全部都是被行屍咬過的痕迹。
已經沒救了。
哪怕救回來,也是中了屍毒,隻會變成另外一個怪物。
蕭錦寒一把抽出腰間的繡春刀,飛身而起,瞬間解決了被行屍折磨的兩個女人。
旁邊有小孩子的哭喊聲,聽聲音,約莫七八歲,聲音從木頭櫃子裏發出。
旁邊有行屍正在徘徊着,想要打開木櫃的門,蕭錦寒上前一刀砍掉了一個行屍的腦袋,接着救出了木櫃裏面的孩子。
他将哭的鼻涕眼淚一起流的孩子,扛在自己的肩膀上,飛身離開了酒樓。
外面都平護着皇上和福公公,走的十分艱難,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伸着手的行屍。
他們的手指甲變異,灰白卻尖銳,猶如墳墓裏跑出的僵屍利爪。
蕭錦寒頭疼不已,“怎麽這麽多?”
都平大口喘息,“王爺,我們撐不住了,怎麽辦?”
蕭錦寒率先沖上前,砍掉一個行屍的胳膊,“撐不住也得撐!”
他将自己肩膀上的孩子,扔給都平,“你護着他們,我開道!”
他猶如地獄裏的一尊煞神,左手菜刀,右手繡春刀,硬生生在行屍群中開辟了一條生路。
蕭錦寒已經分不清,眼前的行屍究竟有多少,也數不清,自己砍掉了多少行屍,兩個時辰,他不停的揮舞繡春刀和菜刀,根本沒有停過,兩條胳膊,幾乎已經廢掉,渾身都是污臭的屍液。
他的臉色猙獰無比。
皇上抱着那個八歲的小男孩兒,小男孩兒哭的險些閉過氣去,皇上好幾次都被行屍抓住,還是都平救了他。
他滿臉的惶恐之色,沒有想到,皇宮外面的屍患,竟然已經這麽嚴重。
他每一步都走的步步驚心,那在隊伍開頭,斬荊披棘的俊美男子,仿佛已經不是他的兒子,陌生的讓他可怕。
但是更讓他可怕的,還是這個世道,這個被行屍占領的世道。
他摟着懷中的孩子,避過了抓過來的一個行屍,都平一斧頭将那行屍的腦袋砍下,幾個人步步維艱。
福公公拿着刮骨刀,也開始砍行屍,雖然他人老了沒有力氣,也沒有武功,但是砍行屍的動作卻毫不含糊。
皇上聲音顫抖,“福祿,你說說,朕這樣的養虎爲患,是不是錯了?”
他早知道蕭錦智狼子野心,應該早一些将他制住,而不是留在今天,任由他跟邪教勾結,最後置京城于水深火熱之中。
這麽多的行屍,死了多少無辜百姓?
老皇帝狗摟着背,摟着懷中的孩子,沖着前面的蕭錦寒感歎,“寒兒,朕以前,總是希望你們兄弟團結和睦,朕的想法錯了,若是你繼承了皇位,那麽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殺了老六吧!”
蕭錦寒回頭惡狠狠的瞪他,“廢話,這畜生,經過了這些事情,你還不殺他,你就是個昏君!”
他又砍倒了一個行屍。
他的胳膊幾乎已經擡不起來了,舉目望去,黑壓壓的,全部都是顫動的人頭,全部都是拼命圍攻他們的行屍啊。
都平也撐不住了,“王爺,我們先去旁邊的棋社避一避吧!”
蕭錦寒點頭,“沒有外援,我們根本沖不出去!”
他逐漸往旁邊的棋社避,一把砍開了棋社的大門,接着沖了進去,在行屍沖進去之前,他迅速的關掉了棋社裏面的大門。
外面傳來行屍撓門的聲音,棋社裏的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
這是一家三口,老人和兒子還有媳婦,三人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盯着他。
這三人肩膀上都背着包裹,看樣子是想要逃難,卻被困在了屋内。
老皇帝抱着八歲的小男孩兒,氣喘籲籲上前,“老人家,不要怕,我們隻是避難來的,放心,遇見我們,你們就安全了,我們會保證你們的安危!”
蕭錦寒,“……”
他能将這老皇帝丢出去嗎?
還嫌他們現在的狀況不夠慘是不是?
外面行屍撓門的聲音越來越嚴重。
福公公趕緊打開包裹,拿出了一些吃食,給都平和蕭錦寒補充體力,蕭錦寒卻搖了搖頭道,“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他身上,實在太臭了……
皇上怔怔的看着他,這個時候要洗澡?什麽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