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好說什麽,外面還守着錦衣衛呢。
蕭錦寒壓低了聲音道,“我受傷了,你還打?”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又流血了。
皇上懊惱不已,“怎麽就受傷了?”
蕭錦寒一言難盡,将飯菜放在一邊,搖了搖頭道,“想辦法逃吧,我九死一生才能活着見你!”
他動手脫自己的衣服,想要給皇上換上。
他的打算是,他穿着皇上的衣服,帶着福公公引開錦衣衛的視線,而皇上則是穿着錦衣衛的衣服,戴着人皮面具,由都平挾持着逃出皇宮。
可是皇上不肯,他搖了搖頭道,“寒兒,你不能死,你是整個紫玄國的希望!”
蕭錦寒脫下了衣服往他身上穿,“我希望個屁,現在蕭錦智最想弄死的就是我,趕緊的,逃出去!”
皇上掙紮,緊緊的握着他的手,“寒兒,你聽父皇說,禁軍一半握在費久厚的手上,現在京城這樣,費久厚必然被控制,另外一半,則是掌握在龍雲将軍的手中,龍雲就是前些年,被朕貶去守黃陵的龍将軍,他手中有十萬禁軍,你拿着朕的手谕,去見了龍雲,讓龍雲出兵平叛,并且解決了京城的屍毒危機!”
蕭錦寒搖頭,“父皇,現在的局面,不是十萬禁軍就可以控制的了的,你必須安然無恙的出去,鎮住蕭錦智,萬一這個時候南昭國和赤月國趁火打劫,紫玄國就危在旦夕了!”
外面響起了錦衣衛的高喊聲,“行屍,行屍已經沖進了長秋宮!”
都平詫異的看着蕭錦寒,“王爺你拿到屍毒解藥了?”
蕭錦寒搖頭,“那些行屍沖我來的,快點吧,别浪費時間!”
皇上雙手顫抖,一把握住了蕭錦寒的手道,“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出去!”
他走到龍床的旁邊,不知道觸碰了什麽機關,床闆忽然翻開,接着露出了一條一人多高的密道。
皇上揮舞着手,“快,快鑽進去!”
蕭錦寒怔怔的看了他須臾,“你有密道,不早說?”
皇上歎息,“我哪兒知道,你到底什麽心思,萬一你跟你六弟一樣,來皇宮隻是想要一封手谕呢?”
蕭錦寒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狐狸,接着第一個鑽進了密道。
福公公扶着皇上一起,都平最後一個,在他進入密道之前,用手中的火折子點燃了龍床上的帷幔,大火頓時熊熊燃燒起來。
外面的錦衣衛明白過來,蕭錦寒是假冒,所以引來行屍無數。
可是等他們沖進宮内的時候,大火已經燒了起來,屋内的幾個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地道内,随處可以看見食物清水和長明燈,蕭錦寒随手拿過一個松軟的饅頭,一邊往嘴巴塞一邊含糊其辭,“你經常讓人更換這裏面的食物?”
老皇帝點了點頭,随手拿過了一包牛肉放在都平手中,“就是爲了防備今天,實不相瞞,就算你今天不來救我,我也是打算從這個地道溜走的!”
蕭錦寒點點頭,“這個地道通向哪兒?”
老皇帝搓了搓手道,“通往京城最繁華的大街,長樂街,怎麽了?”
長樂街确實是最繁華的大街,平時王孫貴族都喜歡走那條街,皇上皇後出行,儀仗隊鋪滿整條街,還可以圍不少百姓。
這條街街道寬,鋪子多,平時人流量大,所以造成的結果就是,行屍泛濫。
人多中毒的人就多,中毒的人多,行屍就多。
再說,行屍沖上來咬人,這條街是受災最嚴重的,也就成了這條街,目前是行屍走肉一條街。
蕭錦寒愣愣的看着皇上,皇上不解,“這條密道哪裏修的不好嗎?”
蕭錦寒再也沒有心思吃饅頭了,将饅頭丢在一邊道,“長樂街上都是行屍,有什麽好的?我們沒有被錦衣衛弄死,卻出去就死在行屍的口中,你說說,哪兒好了?”
都平一邊前行,一邊啃着牛肉道,“肯定比呆在皇宮裏好,皇宮裏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依我看,我們不如就呆在密道裏面算了!”
蕭錦寒冷哼,“呆在密道裏,被韓雙洲的人追上來活捉嗎?”
福公公拿着拂塵跟在皇上的身後,“我們未必不能沖出去,那些兇屍,也沒有多厲害,速度就跟不上人的速度!”
蕭錦寒不再說話,冷着一張俊臉,終于花了一個時辰,走完了密道,推開密道的石門出去,外面卻是長樂街的富貴樓。
早就聽說,富貴樓大有來頭,所有人都在猜測富貴樓背後的老闆,沒有想到,富貴樓竟然是皇上這老狐狸開的,而且還是七國連鎖。
這老家夥肯定有不少私房銀子,想想他這麽會斂财,卻讓自己去偷銅山銀礦的雪花銀,蕭錦寒覺得憋屈。
老皇帝還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呢?
皇上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昔日風光無限的富貴樓,“怎麽樣?這酒樓不錯吧,哪一天朕不做皇帝,也能做個酒樓的老闆,吃香喝辣!”
老皇帝的話剛剛說完,變成了行屍的掌櫃的,就沖着老皇帝惡狠狠的抓來,被蕭錦寒一腳踹翻。
“你這富貴樓,到底請了多少長工?”其實他想問的是,這富貴樓到底還有多少行屍。
倒在一邊的行屍,嘴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剛剛想要站起來,就被都平撿起一邊的闆斧,一斧頭砍斷了腦袋。
蕭錦寒也找了一把菜刀,當做趁手的兵器,挂在他腰間的繡春刀,實在是太輕了,不适合砍這些武力值兇悍的兇屍。
他又找了幾把刮骨刀,丢給老皇帝一把,丢給福公公一把,“都自己拿着,等下被行屍包圍,可靠自己砍出一條血路!”
老皇帝搖頭擺手,“這種兵器,還是你們自個人拿着吧,朕可不做這些粗鄙之事!”
他的話換來蕭錦寒一個大大的白眼。
幾人砍翻了富貴樓裏的行屍,走出酒樓,外面的行屍密密麻麻,一嗅見這邊活人的氣息,統統朝蕭錦寒幾人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