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玉冷眼瞥了蕭錦寒一眼,“彼此彼此!”
兩人同時對對方冷哼一聲,接着叩響了相府的大門,但是這個時候,誰還敢開門?隻聽裏面相府窸窸窣窣的聲音,蒼老而又惶恐,“誰,誰啊?”
蕭錦寒嗓音寒冽,“是我,開門!”
蕭錦玉就客氣很多,“劉伯,是我,蕭錦玉!”
蕭錦玉是相府的常客,自然跟看門的很熟,裏面的人一聽是蕭錦玉,立刻打開了房門,将蕭錦玉和蕭錦寒迎了進去。
劉伯跪在地上,“王爺,您可救救我們家三小姐啊!”
蕭錦寒劍眉一皺,“紅袖怎麽了?”
劉伯的身體,瑟瑟發抖,“三小姐,三小姐她去了泡鍋樓,已經兩天了,現在還沒有回來!”
蕭錦寒臉色一變,就要轉身往泡鍋樓走,蕭錦玉卻伸手拽住了他,他臉色難看的道,“蕭錦智已經進京了,若是再不将父皇救出來,怕是會遭到他的毒手!”
蕭錦寒權衡利弊道,“我去救父皇,你去救皇後,皇宮能夠帶出來的,最好一個都别落下!”
蕭錦玉審視了蕭錦寒須臾道,“紅袖那邊怎麽辦?”
蕭錦寒歎息一聲,“相信她,她會保護好自己,我們兩個無論誰先救出皇宮裏的人,第一個出來的,都率先去泡鍋樓看看!”
蕭錦玉點頭,兩人同時走出了相府,程紫衣在後面喊了一句,“殿下……”
蕭錦玉回頭看了她一眼,“紫衣,我将初二和一半的護衛留給你,若是他們能救出程大人,你們就一起離開京城,若是不能,你們也走吧,不要再呆在京城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蕭錦寒道,“其實也不必走,我已經在蓋安客棧設下了陣法,那些行屍不可能破陣而入,所以你們完成自己的事情之後,就去蓋安客棧找沈平之和費绫羅吧!”
蕭錦玉敏感的察覺到,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驟然伸手擒向了他的胳膊,另外一隻手虛探一招,抓向了他的腰。
蕭錦寒蓦地旋身,手中的長劍铿锵一聲出鞘,架在了蕭錦玉的頸項上。
蕭錦玉的手已經抓住了他的腰,他手中黏糊的濕滑一片。
他眯眸看着蕭錦寒道,“你受傷了!”
蕭錦寒冷嗤一聲,收回了自己的長劍,“你以爲蕭錦智鬧出這麽大的動靜,想要幹嘛?”
蕭錦玉擰着眉頭,“他對你出手了?”
蕭錦寒沒有理他,抱着長劍往皇宮的方向走道,“别廢話,皇宮裏面可能已經被蕭錦智清洗過了,你最好祈禱,他沒有傷了父皇!”
這個時候,皇上的安危,顯得尤爲重要。
因爲皇上一旦殡天,這個天下,就變成了蕭錦智說了算。
他想要将白的說成黑的,黑的說成白的,也沒有人能夠反駁!
目送着蕭錦寒往皇宮的方向走,蕭錦玉摸了一把自己手上的血,一言不發的回頭看着劉伯,“劉伯,幫我準備一匹馬!”
初二在旁邊擔憂的喊了一句,“殿下!”
蕭錦玉冷瞥了他一眼,“怎麽?連你都要阻止我進宮救母後?”
蕭錦寒進宮,能夠将皇上帶出來,已經不算了,指望着他救皇後,依他和皇後的關系,還是算了吧!
初二無奈,隻能點點頭,聽從蕭錦玉的吩咐。
皇宮,皇上無力的坐在那裏,擺放在他面前的是一份禅位诏書,上面有秉筆内臣的親筆聖旨,他甚至可以想象,秉筆内臣被蕭錦智威脅的樣子。
因爲他挑選的幾個秉筆内臣,若是光靠誘惑,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他眯眼看着那斟詞酌句,用字考究的聖旨,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的煞費苦心,統統化爲了三千流水。
誰來坐他這個位置,他不在乎,他幾個兒子,個個優秀,随便一個都可以作爲儲君人選。
隻是老六一定要用這樣的方式麽?
原本這個位置,他是有将他考慮在内的。
但是現在,他不顧百姓,不顧社稷,不顧内憂外患的做法,徹底的傷透了他的心。
他原本以爲,他是足夠優秀,足有資格坐這個位置的……
可是現在……
皇帝閉了閉眼睛,旁邊站着的蕭錦智,長身玉立,意氣風發,在這個時候,他手握全京城百姓的死活,确實有資格意氣風發,甚至連他的父皇,也被他牢牢的握在手中。
蕭錦智掃視了一眼皇上的傳國玉玺,聲音緩慢的道,“父皇,兒臣知道您的遺願,也就是振興紫玄國,這個岌岌可危的江山,您放心,在您死了之後,紫玄國和南昭國還有赤月國一起,會發兵别的國家,屆時,紫玄國壯大,别的國家會一一被我蠶食!”
皇上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混賬,誰教你發動戰争的,就算你和另外幾個國家一起,也是不義之師,你們這樣的戰争,遲早會敗掉!”
蕭錦智冷冷一笑道,“要是我們有控屍術呢?能橫行萬裏的控屍術,這個亂世,别的不多,就是死人最好!”
皇上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看着蕭錦智,“智兒,你要的父皇都可以給你,但是你必須解了京城所有百姓的毒,還有你背後的那些邪教組織,你也不能再跟他們往來!”
蕭錦智冷哼一聲,居高臨下的看着皇帝道,“我解了他們的毒,還要跟邪教組織斷絕往來,父皇,等我做完了這些,你是賜我三尺白绫呢?還是鶴頂紅一瓶?再或者匕首一把?”
皇帝緩慢搖頭,深吸一口氣道,“你是我的孩子,我了解你,你隻是一時被權利蒙蔽了心智,還有寒兒,你告訴我,你把寒兒怎麽樣了?”
蕭錦智冷冷一笑,“這才是你的真實想法吧?寒兒,寒兒,左一口寒兒右一口寒兒,你的心全部偏在了蕭錦寒和蕭錦玉的身上,我這個庶子算的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