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道,“誤殺也不行,朕這赫赫将軍,就這樣死在你的手上,你說,你該當何罪?”
蕭錦寒一言不發。
旁邊的太常令站出來道,“皇上,誤殺乃是大罪,誤殺朝廷三品官員以上者,當處枭首之刑!”
皇帝點點頭,“這裴霖無視朕的密旨在先,抗令在後,寒親王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就罰寒親王三年俸祿,監禁寒王府!”
衆人沉默,皇上這碗水,端的也太偏了。
太常令繼續道,“皇上,寒親王的俸祿,已經罰沒到二百年以後了!”
皇上皺眉,“竟然已經罰沒到二百年之後了?那就,罰他一百軍棍,即刻執行,不得偏私!”
福公公彎腰提醒,“皇上,一百軍棍足以将一個人打的半身不遂了!”
皇上慌忙改口,“寒親王當罰,沈将軍也得罰,還有你,鍾柏軒,朕令你押送寒親王回京,你卻跑去嶺南馬場炸了朕的戰馬,數罪并罰!”
他想了想道,“就罰你們,跟寒親王一起仗責一百軍棍,每人三十,誰也不許求情!”
他環視四周,衆人皆沉默不語,皇上對福公公偏了偏頭,福公公剛剛準備高喊退朝,高尚書站了出來,雙手端着折子道,“皇上,臣參寒親王私通南诏,将南诏的皇裔藍玲珑、藍沛然匿于紫玄……”
皇上面色一變,正在思量着對策,下方沈甯忽然倒在地上,四肢抽蓄,口吐白沫。
沈平之大叫,“爺爺,爺爺——”
皇上着急的起身,“快,快送沈大人去宣和殿歇息,傳禦醫!”
沈平之抱起了沈甯,着急的看着皇上,皇上跺腳,“愣着幹什麽?沈甯沈大人之所以一把年紀還來朝會,皆是因爲你和寒親王,要是沈甯大人有什麽閃失,朕拿你和寒親王試問,還不趕緊退下!”
沈平之和蕭錦寒一起抱着沈甯走了,皇上大口喘息,“諸位愛卿要注意身體,千萬不要像沈甯沈大人這般,在朝會上忽然犯病,退朝後諸位都請禦醫診脈一二,朕先去看看沈大人,諸位自便……”
說完,皇上也跟着走了,衆人面面相觑。
百官退去,唯有蕭錦玉和蕭錦智走在最後面,蕭錦智看了一眼蕭錦玉淡漠的臉,低聲道,“看來咱們的父皇,最疼的還是三哥,以後你我兄弟二人,得多多扶持才是!”
蕭錦玉冷睨着蕭錦智,“六弟,與其盯着三哥,不如去混些戰功,哪天你也和三哥一般,戰場上從無敗績,那麽父皇自然疼寵你了!”
蕭錦智噎了一下,臉色難看的盯着蕭錦玉,蕭錦玉卻不疾不徐的走了。
百官彈劾蕭錦寒,他卻沒有任何動作,既不落井下石,也不爲蕭錦寒說話。
在他的眼裏,雖然很是厭惡蕭錦寒,但是不得不說,紫玄國,多虧了有蕭錦寒。
否則國破山河在,這紫玄,還是眼前這個紫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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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斜陽閣。
風紅袖躺在床上,恹恹的養傷,腹部的傷口不是那麽容易好,再加上,那傷口從後背貫穿,她能撿回一條命,就已經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