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靠近裴霖,裴霖雙手抱拳,“恭喜寒親王,一舉平定玉門關大亂,殲滅敵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蕭錦寒手中的匕首,就一聲不響的刺入了裴霖的身體。
鮮血從他的胸口,冒了出來,裴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蕭錦寒。
蕭錦寒擡腿,一腳踹倒了裴霖,他手中的匕首,正在滴血,鮮豔的色彩,宛如大戰當日,玉門城内的晚霞。
蕭錦寒蹲下身子,定定的看着裴霖,“沒有想到嗎?我竟然敢殺你,裴霖,你這條狗,死不足惜!”
他一刀斬斷了裴霖的脖子,接着拎着裴霖的腦袋站起身。
旁邊的人,尖叫了起來,不停的呼喊着,“裴将軍被殺了,裴将軍被殺了……”
所有人惶恐的盯着蕭錦寒,蕭錦寒冷魅一笑,眸光掃視這些人,“你們的腦袋,我暫時給你們記下了,記住,國破山河在,可是這個山河的治下,你們都隻是奴隸!”
說完,他笑了一笑,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掃過,仿佛想要記住這些人蒼白的面容,沖着風紅袖伸出了另外一隻手,接着拉着她,走出了裴霖的營帳。
帳外,聚集了不少裴霖的親兵,他們訓練有素的站在那裏,一個一個的方塊陣,已然将蕭錦寒包圍。
蕭錦寒揚手,裴霖染血的腦袋,被丢了出去,在天空劃過血色的抛物線,接着墜落在地。
他鳳眸一掃,站在營帳旁邊,拿着他長槍的親衛,雙腿哆嗦,蕭錦寒似笑非笑,“我的長槍呢?”
那親衛手中拿着他的槍,不知道這個時候該怎麽辦,槍給還是不給。
蕭錦寒長腿一勾,那柄銀光湛湛的槍,槍柄就落入了他的手中。
他冷眸掃視四周,“我知道,你們都是跟着裴霖多年的親兵,你們不是朝廷的兵,也不是紫玄國子民的兵,你們是裴家軍,但是你們記住,覆巢之下無完卵,昨日我的兄弟犧牲了性命保護你們的家人妻女,今日你們卻站在我對立的一面,這樣的你們,有資格站在這裏頂天立地嗎?”
他聲音洪亮,恍若敲打在暗夜裏的一記梵音,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有些動搖。
蕭錦寒拉着風紅袖,長槍斜後,秋風吹拂他們的衣衫,獵獵作響,兩人恍若這天地間的神仙伴侶。
不知何故,風紅袖背後的朝露,哭了起來,清脆而稚嫩的哭聲,宛如這黑暗裏的一線光明,拉回了所有人的理智。
對啊,裴家軍又如何?裴霖已經死了,殺了裴霖的是寒親王。
皇上不可能拿寒親王怎樣,紫玄國的黎民百姓,不會同意。
所以,裴家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而已。
從裴霖不肯發兵,已經失了帝王之心,失了軍心,失了天下百姓的心開始,裴家已經敗了。
奪嫡大戰,蕭錦寒活着,裴家就已經露了敗的端倪。
所以他們這些草芥般的士兵,還再堅持什麽呢?
隊伍逐漸讓開了一條路,蕭錦寒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最後離開了裴霖的大軍駐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