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所有人都覺得好笑。
但是蕭錦玉是皇子,皇上給他個大理寺卿做做,不大不小的官,目的鍛煉他而已,所以不管他調查出的結果是什麽,大家都不敢彈劾他的。
更何況,他還有一個未來的嶽丈,丞相風容傑。
所有人默然,大殿上落針可聞,有太監将蕭錦玉手中的折子,呈了上去,皇帝看了之後,雷霆之怒,将折子狠狠的仍在案上。
所有人跟着深吸了一口氣,不明白蕭錦玉的折子上,寫了什麽,惹皇帝這麽大的怒火。
蕭錦玉不緊不慢的道,“父皇,銅山銀礦案,兒臣查出其一,陰兵作案,所以結案陳情給父皇,這其二,乃是背後人爲操縱——”
他朗風霁月,聲音不疾不徐,帶着穿透人心的魅力,緩慢擡眸,看了一眼上方的皇帝道,“銀礦失竊那日,銅山連綿大霧,礦洞内伸手不見五指,所有晚上冶煉的礦工,猶如做夢,夢見陰兵過陣,第二日銀礦失竊,不多不少,剛好是四百萬兩,可是我請問,誰人有力氣,能将四百萬兩銀子,不驚動官差分毫,運出銅山?”
百官鴉雀無聲,唯有蕭錦玉的聲音,響徹大殿。
他字字珠玑,一字一頓,“唯有一樣東西,比人的力氣大,可是卻聽人号令,這樣東西就是行、屍!”
所有人嘩然,相互交頭接耳,可能是不明白,蕭錦玉不是沒有查清楚這個案子麽?
怎麽在大殿上說出這些?
福公公咳嗽了一聲,百官肅靜,皇帝繼續道,“還有呢?”
蕭錦玉微微一笑,绛紫色的官服,襯托的他芝蘭玉樹,“竊賊先是用迷霧,迷昏了所有礦工,接着将銀子裝在行屍的身體上,帶出了礦洞,而這幾個行屍,不多不少,剛好是四個……”
所有人不敢說話,沉默的看着蕭錦玉,因爲大家都知道,皇上從蕭錦寒那裏,得了飛屍,數量不多不少,剛好也是五個。
蕭錦寒道,“礦洞内所有人招供,陰兵過境,聲勢浩大,數量從百到千不等,可是我在案發現場,第一時間泥塑了地上腳印……”
他擊掌,“傳物證——”
殿外有人高喊,“傳,大理寺,物證——”
有人将幾個泥塑的腳印,搬進了大殿,蕭錦玉拿着泥巴模型,給百官觀看,“大家看看,這幾個腳印,有何區别?”
有的深,有的淺,可是明顯,深的占了少數,隻有四對,而且大小不一。
蕭錦玉笑了一笑道,“沒錯,這就是陰兵過境,留下的腳印,爲何有的深,有的淺呢?很簡單,深的就是行屍,身負礦銀,淺的就是活人,假扮陰兵,活人離開礦洞,脫了陰兵的衣服,就變成了陰兵過境的目睹者。而有百姓逐漸看見陰兵變少,也是這個原因,不斷的有陰兵變成了活人!”
皇帝聲音嚴肅,緩慢而又沉冷,“還有呢……”
蕭錦玉回身,沖着皇帝拱手道,“還有,行屍帶走了礦銀,卻在銅山外陵州内的山川河流,沿途坑埋礦銀,足足四百萬兩,兒臣已于前日,将礦銀悉數掘出,現已秘密押運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