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紅袖低着頭,眼光盯着自己面前的虎鶴雙形陣,唇角卻忍不住微微勾起,繃着笑容。
蕭錦寒回頭,掃視了風紅袖一眼,心裏冷哼,女人,看着他吃癟,有那麽開心嗎?
他低頭不語,眸光卻冷冽的掃視四周,那森冷如匕的低氣壓視線,掃向誰,誰都一陣心虛的低頭。
畢竟,寒親王的笑話不是那麽好看的!
塾室内安靜了下來,連費绫羅這沒心沒肺的家夥,都掩着嘴,生怕自己笑出聲。
秦太傅冷哼一聲,“寒親王,您戰功卓絕,這兵法布陣的課,可來可不來,但是既然坐在這裏,老夫就希望你遵守國子監的規矩!”
蕭錦寒終于被擠兌的不行,擡眸,睨了秦太傅一眼道,“十年過去了,太傅您還是一樣的不近人情,這虎鶴雙形陣,早在十年前和南诏的邊城之戰中,已經被淘汰,若是人人都和您一樣,呆在這國子監坐井觀天,紙上談兵,那麽現在的紫玄國,早就已經淪爲南诏的附屬之國!”
秦太傅臉色一白,後退幾步道,“陣無長勝,兵無不敗,難道王爺坐在這國子監,能有自己長勝的一套?”
蕭錦寒站起身,冷冷的睨着秦太傅,“我十歲從軍,沒有讀過太多書,但是因地制宜的道理還是明白,紫玄國地處狹帶,您的虎鶴雙形陣若是在戰場上,還沒有擺出雛形,怕是就被南诏的長釘軍給一舉殲滅了!”
他随手抽出宣紙,提起狼毫毛筆,蘸墨舔筆,寥寥的幾筆,就将紫玄國的邊城地勢勾畫了出來。
每一個地表起伏,都被他備注上了文字說明,将完整的地形圖往秦太傅面前冷然一推,他将筆丢入筆洗之中,挑眉不屑道,“太傅可看清楚了,這樣的地勢,您的虎鶴雙形陣可還有用?”
他站起身,冷漠的掃視了塾内的風紅袖一眼,俊臉上表情森然,薄唇吐出了一個字,“走!”
這個字當然是對沈平之說的,沈平之立馬收拾了自己的書桌,還有蕭錦寒的書桌,“哦”了一聲,緊随其後。
秦太傅則是拿着蕭錦寒畫的地圖,半響發不出聲音。
蕭錦寒這個人,隻有兩好,一個是長的好,另外一個就是字寫的好,所以秦太傅拿着那張紙,久久不能放下。
下學之後,風紅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分析紫玄國的邊境地勢。
蕭錦寒說的沒錯,虎鶴雙形陣雖然厲害,但是在邊城,根本發揮不出作用,所以她将自己書本上看來得所有陣法,一一試驗,最後得出結論,根本沒有哪一個陣法,是可以生搬硬套在戰場上。
費绫羅坐在她前面,雙手托腮看着她。
風紅袖擡頭看着費绫羅,“郡主,你很無聊嗎?”
費绫羅點點頭,“紅袖,蕭錦寒生氣了,你看不出來嗎?”
風紅袖微微一笑,“他生氣關我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