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寒半睡半醒,可是看見風紅袖的那一刻,他眸子亮了起來,動了動手指,想要拉她,卻在看見風紅袖眼淚的時候,停下了。
他嘴唇蒼白,毫無血色,環視了屋子裏的所有人一眼道,“你們都退下吧,讓紅袖給我縫傷口,平之你站門口守着!”
所有人點頭,魚貫退了出去。
費绫羅則是憂心忡忡的看了風紅袖一眼,接着離開。
屋門關上,窗外的光線透過窗棂照射了進來,将風紅袖的臉色照耀的跟蕭錦寒一樣蒼白。
他沖着她招手,她緩慢走了過去。
他拉着她坐下,接着挪動身體,靠近了她。
他盯着她的眼睛,“我吓着你了?”
風紅袖點點頭,淚如雨下。
這麽難過,或許是爲未說出口的話……
她拿了旁邊的針線,想要給他縫合傷口,他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皺眉盯着她的眼睛,“别管這個,紅袖,你隻要告訴我,你怕不怕我?”
風紅袖搖了搖頭,擡眸,對上了他的眼睛。
蕭錦寒無奈一笑,看着她道,“可是我怕,紅袖,我怕我和你之間些微的誤會,我怕你在愛上我之前被别人搶走,我也怕,我到死都聽不到你說一聲愛我……”
風紅袖哭出了聲音,她緊緊的抱住了他,聲音嘶啞,“值得嗎?蕭錦寒,值得嗎?”
蕭錦寒閉眸,緊緊的摟住她,他點頭,“值,隻要紅袖你不怕我,不遠離我,所有的一切,都值!”
她原本準備了一夜的拒絕話,此刻再也說不出來,她隻是想哭,将心中所有複雜的感情,對的,不對的,統統哭着發洩出來。
她死過一次,那一世看的通透的情愛,宛如一個巨大的牢房,将她緊緊困住。
可是曾經,她明明在牢房外面,當看笑話一樣看着裏面的人,笑話裏面的人傻,笑話裏面的人畫地爲牢。
現在,她也要成爲牢房中的一員了嗎?
風紅袖哭泣着,哽咽着,倒在他的懷裏。
他小心的,一點一點的用手指梳理她的頭發,他哄着她,“别哭了,萋萋,你知道,我看着你哭,我心都要碎了……”
他簡直,不知道怎麽愛她才好。
他見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
見不得她流一滴的眼淚。
他隻想每天寵着她,愛着她,看着她微笑,做一輩子她的奴隸。
他的手指滑過她的臉龐,幫她擦拭眼淚,他盯着她的眼睛,眸子裏滿是癡迷的愛意。
他低聲,“紅袖,嫁給我,可好?”
風紅袖自己伸手,擦拭了一把眼淚,“一年,給我一年的時間,等我結束了相府的所有事情,我願意跟着你走!”
蕭錦寒勾唇一笑,伸手摟着她的肩膀,滿臉的無奈之色。
恐怕,在權利的漩渦中,誰也離開不了……
風紅袖幫他重新縫針,接着上藥包紮,他的傷口很深,若是再多入一毫,他的心髒将會被冷箭刺破。
蕭錦寒在包紮完傷口之後,沉沉的睡去,他緊緊拉着風紅袖的手,連睡夢中也不曾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