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紅袖想說,這不公平,蕭錦玉那麽好的一個人,他憑什麽刺殺人家?
但是想想,這話說出來,可能會惹來蕭錦寒的大怒,使得蕭錦玉多被刺殺一次,随即作罷。
蕭錦寒伸手揉了揉風紅袖腦袋一下,“記住了,明天晌午出發,你沒必要去國子監了,直接在相府等着費家馬車就好!”
風紅袖沒有理他,他起身消失在了相府的黑夜裏。
第二天,風紅袖果然沒有去國子監。
她并不是爲了等着費家馬車,一起南下所以沒有去國子監,而是她發現,自己生病了。
她有些低燒,早餐沒有胃口,渾身無力。
風紅袖吩咐丫鬟,去國子監告假了之後,自己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起來。
國子監,蕭錦玉孤獨的站在那裏。
此刻已經響起晨課的鍾聲,他卻沒有等到他心儀的姑娘。
他一身質地輕柔的淡青色袍子,宛如一塊無瑕碧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靜靜地站在那裏,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之感。
他是美的,美的無暇清澈,超凡脫俗,跟蕭錦寒不同,他宛如絕世的孤蓮,遺世而獨立。
而蕭錦寒則如暗夜盛放的罂粟,妖治奪目,一箭洞心,令人心甘情願的沉淪,着迷、上瘾。
蕭錦玉站在外面,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光,但是他眉頭緊皺,不停的在院子裏,踱着步子,不安等待。
國子監忌酒終于走了過來,上前作鞠道,“殿下,微臣詢問過了,三小姐因爲身體不适,所以今日告病休假!”
蕭錦玉失望的擡頭,外面已經沒有大量的侍衛守護,不知道爲何,他卻有種前所未有的自信。
這天下之間,再也沒有人可以傷他……
他能夠保護自己,也能夠保護她。
他失望的點頭,離開了國子監,朝着相府走去。
可是去了相府,相府裏的人卻告訴她,三小姐南下了。
她陪伴費绫羅,費绫羅陪伴費逸凡去了江南,根治水患。
他很想追了過去,他想告訴她,才分開了一晚,他就已經想她。
他想問問她,若是這個時候他努力,能不能夠在她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
夏風徐徐,他回頭看着自己走路的路,第一次覺得,這青灰色的路,有了希望。
蕭錦玉從來不是敢想敢做的人,他總是覺得,自己可以等待,自己和她的機會,還有很多很多,她的心,他可以徐徐圖之。
所以他并沒有追出去京城,而是選擇了呆在京城,繼續等待。
通往江南的官道上,肅殺無比,連樹上的麻雀,都停止了吟唱,隻見長長的隊伍,在路上蜿蜒曲折。
這一次,蕭錦寒帶了百名錦衣衛,十名大小官員,浩浩蕩蕩的往江南行去。
路上馬車五十輛,隊伍所行之處,前後皆封路十裏,聲勢之大,勝過了皇帝南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