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修遠搖搖頭,他不怪她,任何真相都不能被虛假隐瞞。
哪怕是今天她沒有調查自己,日後的某一天,他身世之謎也會被曝光出來。
反而,他很感謝她,她這樣沒有惡意的調查自己。
風修遠道,“冬霜,那天晚上,我聽見你彈了一首自己譜的曲子,還能再爲我彈奏一次嗎?”
風冬霜點點頭,搬出了自己的六弦琴,接着爲風修遠彈奏起來。
她雖然不如風紅袖那般天資聰慧,驚才絕豔,可是生來刻苦,再加上跟着風紅袖在皇安寺居住的那幾日,她學了不少,所以琴技已經長進很多。
現在聽來,這首曲子,已經跟那天晚上,風紅袖親自彈奏,沒什麽區别了。
可是風修遠總是覺得,這其中少了那麽一分味道,偏偏那分味道,是他銘刻于心的。
他皺眉看着風冬霜,風冬霜容貌不算出色,大概是從小被風冰萱和風陽雪對比着長大,她身上總是少了那麽一份大氣的感覺。
一曲終了,風冬霜擡頭看着風修遠,“大哥,我彈得不對嗎?”
她自己覺得,這首曲子,她已經彈得很熟很熟了。
風修遠搖搖頭,“沒有,你彈得很好!”
他站起身,“我該走了……”
風冬霜倏然伸手,拉住了風修遠,眸光凄切,“大哥,不管你做出什麽決定,我都支持你!”
風修遠點點頭,不敢去看風冬霜的眼睛,擰眉出了屋子。
永壽宮,一改往日的清靜,今兒格外的熱鬧。
風紅袖和費绫羅,一左一右,坐在太後的腳邊榻上,兩人給太後捶着左右腿,太後慈祥的笑着。
費绫羅眉飛色舞的講着笑話,太後十分賞臉的“哈哈”大笑,露出了并不齊整的病牙。
有宮女端了藥碗上前,“太後,該是服藥的時間了!”
太後頓時眉頭一蹙,“喝藥,喝藥,總是喝藥卻不見病好,喝了有什麽用?”
話是這麽說,她還是順從的接過宮女手中藥碗,仰頭喝下,又吃了兩顆蜜餞。
風紅袖道,“太後,您是不是晚間盜汗?白天心悸,每天食欲不振,偶爾昏厥,昏過去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夠醒來?”
一語中的,全部正中太後的毛病。
前些天她昏迷不醒,吓壞了好多人,連蕭錦寒都被召進宮,皇上已經打算爲她準備後事了,可是奇迹的,她又醒了過來。
太後點點頭,“風丫頭,你是個聰明的,我叫你來永壽宮小住,你也應該明白什麽意思!”
風紅袖點點頭,繼續幫太後捶腿,太後道,“丫頭啊,我的病有治嗎?”
風紅袖沉吟片刻,這在現代來說,應該是心血管毛病,得做了檢查才知道,有沒有治。
可是古代,隻能依靠望聞問切了。
她仔細觀察過太後面色,面滞色凝,皮膚無光,怕是,病由已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