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紅袖從馬車上跳下,手中握着染血的匕首,她冷眸掃視了一眼跪地的山匪,“誰還不服?”
她冷聲。
跪地的人,瑟瑟發抖,誰敢不服啊?
旁邊的蘇霓裳虎視眈眈的站着呢,想不服也不敢不服啊……
那些人又是一陣哭天搶地,風紅袖聲音恍若攜裹了冰碴一般,寒徹透骨,“滾!”
她冷聲說道。
山匪們再也不敢作妖,千恩萬謝,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分岔口。
風紅袖吩咐了蘇霓裳,将小柳和另外一名丫鬟扶上了馬車,繼續前行。
風冬霜看着風紅袖道,“三姐,嬷嬷說,這些人都是五妹派來的,你爲什麽不抓了他們回相府跟五妹對質?”
風紅袖勾唇一笑,嘲諷的道,“你那個五妹,雖然沒腦子,但是卻夠心狠,這些人就算帶回了相府,怕是也不敢開口,否則剛剛那個人就不會拼着一死想要刺殺我了!”
風冬霜神色一凝道,“三姐,怎麽知道那個人詐降行刺殺之事?”
風紅袖撩開簾子,看了看車外不住後退的景物道,“所有人的聲音都在發抖,唯有那個人,十分鎮定,況且剛剛死的人中,有那個人的大哥……”
她親耳聽見,蘇霓裳殺掉第二個山匪的時候,那人的聲音叫了一句,“大哥!”
聲音凄厲,且仇恨無比。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主動将風冰萱謀害她的證據交出來?
除非他心有不軌。
所以在他接近風紅袖的時候,風紅袖已經做足了準備。
路上的屍體,已經被京兆尹府的官兵打掃,這件事情不過是增添了百姓茶餘飯後的一件談資而已。
在絕對的權勢面前,生命是那麽的微不足道。
風紅袖一路暢通的回到了相府,她沒有首先回到綠煙閣,而是去了風冰萱的院子。
風冰萱早在八歲的時候,已經有了自己獨立的小院,她跟着大夫人,大夫人确實對她不錯。
此刻的風冰萱,并不在自己的院子裏面,而是在寒王府。
她烏黑如瀑的長發在雪白的肩膀滑動,一絡絡烏絲盤成發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鬓間搖曳。
風冰萱黛眉輕掃,臉上鋪了厚厚的脂粉,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她白皙如玉的手臂上,帶着珊瑚鏈與紅玉镯,绯紅的顔色在皓腕上,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奪目的鮮豔。
她身着露肩鵝黃淺色羅裙,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袅娜的身段,鏡前徘徊,萬種風情。
風冰萱對自己很滿意,她确實是難能可貴的一個美人兒,隻不過平時在相府,風頭被風陽雪壓了下去。
此刻看着銅鏡裏的自己,她想象着自己成爲寒王府女主人的樣子,唇角浮現了一個輕媚的笑意。
風陽雪,任由你是相府嫡女,京城第一美人,可是得不到寒王的親睐,日後還不是要跪地,叫她一聲寒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