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呼一聲,隻見一道鮮血迸出,琴師睜着眼睛,抱着他的琴,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這道溫熱的鮮血濺在了風紅袖的臉上,她尖叫一聲,似乎被鮮血灼了一般,手指緊緊的攥住了七弦琴的琴弦。
許久沒有上油的琴弦,割破了她的手指,鮮血如注。
她蒼白着臉色,臉上沾染了一道琴師的溫熱鮮血,怔楞的看着這一切。
見怪了鮮血的她,不知道爲什麽,這一刻十分害怕。
大概是太久沒有見過血了,太久沒有見過,這種有血性的人了,她這一刻吓呆了,張着嘴巴,定定的看着一邊的屍體。
皇帝無奈歎息一聲,揮揮手,意思是将琴師的屍體擡下去。
芳逸公主卻不依不饒,“等一下,這琴師說話不算話,說好了,他輸了的話,跪地拜我爲師,可是現在怎樣?他竟然師父都不叫我一聲,就這麽死了?”
蕭錦玉臉色難看,皺眉森冷的看着南诏公主,“你想怎麽樣?”
芳逸公主倨傲一笑,掃視了衆人一眼道,“他死了也就罷了,隻是這琴師算是你們紫玄國一流大師了吧?既然連他都勝不了我,不如這樣好了,以後你們紫玄國的七弦琴,就改名叫做芳逸七弦琴,如何?”
蕭錦玉臉色漲的通紅,連皇帝的面上,都呈現出了怒色,皇後卻沖着蕭錦玉緩慢搖頭,意思是讓他别輕舉妄動。
芳逸公主環視衆人,睥睨的道,“怎麽?你們紫玄國的人,就如此食言而肥嗎?”
皇帝咬牙切齒,恨不得吩咐禦林軍,将這個讨厭的公主叉出去,但是爲了兩國友好,又不得不忍了。
正在所有人束手無策的時候,女眷席位上,響起一個清冷的聲音,“你不是要挑戰我嗎?現在我跟你比,看看紫玄國的琴藝和南昭國相比,誰高誰低!”
風紅袖抱着焦尾琴,走了出來,她面色清冷,剛剛被琴師濺上去的鮮血,已經被擦拭幹淨,可是那溫熱的感覺,怎麽都擦拭不掉,仿佛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那裏。
所有人目光,随着她的走動,驚豔起來。
這是誰?哪家的小姑娘,好漂亮,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偏偏她畫着梅花妝,宛如天上盛裝打扮的仙子,美的不染凡塵。
風紅袖走到場地中央,緊緊的抱着懷中七弦琴,旁邊有侍衛正在擡走琴師的屍體,風紅袖蹙眉道,“先放在那裏吧,讓先生聽完了最後一曲,再走!”
侍衛不知道風紅袖的身份,看了一眼皇帝,皇帝眯眸,是那個小姑娘,一桶姜山,逗的他龍心大悅的小姑娘。
他點了點頭,默許了風紅袖的吩咐,侍衛将琴師的屍體放下,退下,現場頓時安靜起來。
風紅袖看着芳逸道,“不是要挑戰我嗎?現在我來了!”
芳逸從來都是挑戰别人,将别人的尊嚴悉數輾軋,從未被人挑戰過,這雖然算不得風紅袖挑戰,可是已經嚴重的觸及了她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