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而行,過了半個時辰,終于來到了定安王府。
風紅袖探頭一看,不由得好笑。
這定安王府和寒親王府就隔着一道高牆,她們中午的時候才從這裏離開呢。
兩人被恭敬的請進了定安王府,王府内恬靜闊淡,處處彰顯着主人的不凡品味,雖然比不上寒親王府闊氣奢華,可是也别有趣味。
隻見粉牆環護,綠柳周垂,三間垂花門樓,四面抄手遊廊。
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五間抱廈上懸“衆星拱月”匾額。
整個院落花團錦簇,剔透玲珑,後院滿架薔薇、寶相,一帶水池。
沁芳溪在這裏彙合流出定安王府,有一白石闆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對岸。
過了沁芳溪,就是绫羅郡主居住的沁芳園,風紅袖被兩個垂髯丫鬟帶入了沁芳園内,而小柳則是被留在了園外。
屋内有一名四十左右的華美婦人,婦人雲鬓高聳,滿臉的慈容,她手中端着瓷白的藥碗,正在哄勸着床上的少女喝藥。
少女身材纖瘦,年齡約莫比風紅袖大了一兩歲,滿臉的病容,整個人瘦的臉頰隻有巴掌大小。
她躺在床上,蹙着眉頭,死活不肯喝婦人喂來的藥,婦人勸哄了半響,見少女實在喝不下去,隻能将藥碗放在一邊,偷偷抹淚。
有丫鬟上前,低聲跟婦人說了幾句,婦人擡起頭,看了風紅袖一眼,似乎不相信一般,又朝着風紅袖身後看去,見風紅袖身後無人,這才站起身道,“姑娘,請問揭皇榜的大夫呢?”
風紅袖微微一笑,“長公主,民女風紅袖,乃是今日揭了皇榜之人!”
婦人詫異,她是當朝太後的嫡女慈桦公主,也是皇上的嫡妹,自從嫁入定安王府,一般的人都叫她王妃娘娘,很少會有人稱呼她長公主了,眼前這小丫頭,倒是很有意思。
她打量了風紅袖片刻,蹙眉問道,“你一個人揭的皇榜嗎?還是,你替别人揭的皇榜?”
風紅袖搖頭,“民女是替自己揭的皇榜,绫羅郡主這病,民女能治!”
這話一出,不僅慈桦公主詫異,連躺在床上的少女費绫羅都驚奇起來,她微微的翹起腦袋,吃驚的看着風紅袖。
風紅袖朝着她投去了友好的一瞥。
費绫羅皺皺鼻子,躺回床上,扯過錦被蓋住自己的臉。
她才不信風紅袖能治好她的病呢,她的病誰也治不好。
慈桦公主猶豫的看着風紅袖,低聲詢問,“姑娘今年芳齡幾許?醫術師承何方?”
風紅袖鄙夷一笑,“我還以爲,定安王府重金求醫,不問出路,原來公主跟凡夫俗子無甚差别!”
慈桦公主性格溫厚,聽了這話,也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你就試試吧!”
她退後一步,将地方讓給了風紅袖。
風紅袖上前,請示了绫羅郡主之後,兩指隔着絲帕摁在她的脈上。
脈象玄滑,乃是陰熱之像,但是不可能禦醫連這一點陰熱都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