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未至,乍暖還寒。
三更天的平城,濃霧彌漫,整個蕭條的城市被黑色包裹的嚴絲合縫。
一座破敗的小屋,環堵蕭然,屋内斷斷續續,傳來女子的咳嗽聲,聽聲音,這女子極爲年輕。
繼而,茅屋響起丫鬟的腳步聲。
接着是點燃了的油燈倒映出茅屋女子的蒼白臉色。
隻見那躺在鋪滿稻草床榻的少女臉上,浮現死灰般的蒼白,她毫無光澤的頭發黏在臉上,整個人瘦弱的宛如一陣風就能刮跑。
她看見丫鬟點燃了素日決計舍不得燃起的油燈,咳嗽的越發激烈。
丫鬟小柳上前,扶起了女子一些,聲音帶着焦心的急切,“小姐,你怎麽服下了吳嬸送來的藥,咳嗽的越發厲害?”
女子看了小柳一眼,顫抖的手握住了小柳的胳膊,她嘴唇呈現了窒息般的烏紫之色,聲音緩慢,一字一頓,“京城,九十八号,娘萋草!”
她将衣袖中一枚玄鐵令牌,費力的塞入了小柳手中,眸光凄切的看着小柳。
小柳一時不解,沒有拿那玄鐵令牌,反而将令牌塞入了女子身後的枕下。
她聲音微喘,“小姐你等一等,我去求了吳嬸,白日那大夫的藥方一定給錯了……”
她放下女子的胳膊,拉了破舊的棉絮,蓋在女子身上,一路口中呼着“吳嬸”一路飛跑了出去。
女子見丫鬟風一般離開,喘息更重,咳嗽聲變得壓抑而沉重。
她朝着小柳離開的方向擡起了手腕,眼睛死死的盯着破敗漏風的木門,可是手擡到一半的時候,再也無力,重重落下。
*
風紅袖被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着,她蹙着眉頭,渾身上下疼到動一動手指都很困難,身體上不住的有人做着活塞運動,她整個人的内髒都被攪的肝腸寸斷。
終于忍受不住這種痛苦,她睜開了眼睛。
浮現在眼前的是一位容貌邪美的男子,他五官精緻,鳳眸微挑,眼神帶着恣意的打量,見風紅袖睜開眼睛,不由得加重了身下的動作。
風紅袖疼的低吟出聲,她閉了閉眼睛,慘白的小臉浮現了一抹殺氣。
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在暗殺國際的任務中,被發現,爲了保護同伴,所以引爆了炸彈掩護同伴撤走,怎麽會不着片屢的出現在這個長發妖治的男人身下。
可是不管如何,她風紅袖都不是任人宰割的貨色,所以在下一次睜開眸子之前,她的手已經悄無聲息的在附近摸索着趁手武器。
但是她的手沒有摸索到任何東西,身上的男子已經察覺了她的意圖,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聲音暧昧,“女人,别不識好歹,我隻是在這荒山野嶺找不到解藥,所以拿你充充數!”
風紅袖死死的咬住唇瓣,睜開眼睛,惡狠狠的盯着男子。
若是眸光能夠殺人,這男人起碼已經死了千萬遍。
風紅袖的手,被男子抓住,卻連絲毫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她敢确定,這不是她的身體,她的身體沒有這麽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