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後薄穆清回了趟别墅,進屋時裏面沒什麽人,隻有一個年邁的老傭人正在打掃衛生,一見到他興奮的放下手裏的抹布,“少爺您回來了!”
“嗯。”男人應了聲,“我爸呢,他在家沒?”
“老爺在樓上。需要我現在給您做些飯菜嗎?”
“不用。”薄穆清聞言,大步流星的踏上樓梯,直徑來到薄定的房間。
準備敲門時,發現門虛掩着,透過一絲縫隙看到裏面有兩個人,裏面的聲音聲傳入耳畔,他下意識的停下動作。
“老爺,事情已經辦妥了,絕對不會被發現。”
“你們還是注意些。”薄定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前眺望遠方。
“還有一件事情,最近有人在查少爺的身世。”保镖低着頭道。
薄定眉頭一皺,轉頭眯起眼睛看了眼他,“是什麽人?”
“現在還不知道。”
“少爺的身世千萬要保密好,絕對不能讓人查到!”薄定言語間染上沉重,投向遠處的視線浮現複雜的情緒。
薄穆清離開空蕩蕩的走廊,悄然無聲的下了樓。
“少爺您剛回來就要走嗎?”傭人見他離開問。
“有急事。”男人臉色陰郁,離開前提醒道,“别跟我爸說我回來過。”
“哦。”
薄穆清大步出了花園,開車離開寬闊徜徉的别墅。
視線裏的景物瞬間移開,車速不斷的加快。
緊攥着方向盤,眯起冷冽的眼睛投向前方,漆黑的瞳仁仿佛一灘深不見底的水,讓人看不透。
他的身世千萬不能被人知道?
是四年前跟母親過得那段狼狽的日子,還是有其他的事情?
薄定在他醒來的時候說過,他以前就在一個小島上打魚爲生,所以對現代化有些不懂。
但是程浩逸所說的演員,薄定從來沒有說起過……
到底是怎麽回事?
心裏有一種謎團越滾越大的感覺在蔓延。
還有淩楚楚說四年前見過他,她說孩子是他的。
爲什麽所有的事情越來越亂,有些無厘頭?
淩楚楚哄睡了楚小歐,回到卧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手機,解鎖後信息空蕩蕩的,那個男人沒有回複。她又開始有些失落了……
這兩天被薄穆清忽然轉變的态度弄得懵了,一顆心又開始猶豫不決。
叮咚——
手機顫抖了下。
淩楚楚激動的解鎖打開。
“我在你樓下,下來。”
說不清心裏的感覺是高興還是心酸,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拉開窗簾往黑暗中望下去,黑色的勞斯萊斯在昏暗的路燈下仍然那麽顯眼。
淩楚楚眸光暗了暗,做了片刻的思想掙紮,最後還是來到勞斯萊斯面前。
薄穆清放下車窗,目光幽冷,“上車。”
“你要做什麽?”她眉頭一蹙,不想再莫名其妙的又被他吃掉,言語間透露出謹慎。
“有事情問你。”
淩楚楚抿了抿唇瓣,還是打開車門上了車。
一路無言。
狹小的空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車在十分鍾以後停下。
兩人來到離她房子不遠處的一條江邊,陣陣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長發。
最近晝夜溫差大,光着膀子已有了一絲絲的冷意,她下意識的抱住雙手。
月光下,女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她的身上仿佛鍍了一層光輝,嬌憨中帶着性感。
薄穆清緊盯着她的眸光一暗,俊臉緊繃,“四年前發生了什麽?”
他的話讓淩楚楚一怔,腦海有瞬間的空白,無意識的張了張嘴,“怎麽忽然……”
“告訴我。”男人湊近她,目光灼灼,嗓音帶着些許急切。
“你不是不相信我?爲什麽還要問?”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鼻翼,淩楚楚後退一步,男人緊跟其後。
“我不是相信你,而是想知道你口中的四年前又是什麽樣?”薄穆清永遠都是那麽嚣張,求人都是那麽咄咄逼人。
那天的短信他沒有看到?
既然不相信她又問什麽?
淩楚楚臉色一白,抓着圍欄的手用盡全力,擡起頭對視他的眼眸,一字一句吐的格外用力,“薄穆清,如果你現在開始懷疑我所說的真假,爲什麽不讓我帶你找回記憶呢?”
薄穆清盯着她冷笑一聲,“那不是讓你有機可乘?再者,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假如又是一個圈套?”
淩楚楚撇嘴角漾起嘲諷的弧度,“既然不相信我,那就不要問我。”彼此的距離如此近,她卻猶如身處冰窖,垂下眼簾,“現在不管我說什麽都是謊言,那我幹脆不說了。”
“你在用激将法?”薄穆清挑起她的下巴,鼻尖幾乎擦到女人微微張開的唇瓣,“你想跟我玩,還嫩了點!”
淩楚楚痛苦的吸了吸酸澀的鼻尖,撇開視線,“你每次都是這樣的态度,真的讓我很心寒。”
薄穆清心底沒由來的一陣煩躁,潛意識裏,淩楚楚必須是對他百依百順的,而現在的她讓他非常不喜歡,很惱火!
緊撰着她的眼睛,冷峻的臉一片陰寒,眼底淬出戾氣,就這樣狠狠地瞪着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算你狠!”男人猛的松開手,渾身散發出一股狠戾的氣息。
淩楚楚得到自由,吃痛的“呲”了一聲,下巴肯定又被他捏青了。
薄穆清怒氣騰騰的上了車,開啓油門停在她的面前,沒好氣的叫了聲,“上來!”
又兇她!
自己一定是有受虐傾向,否則怎麽還對他念念不忘?
到現在已經分不清他究竟是薄穆清還是歐陽伏農……
淩楚楚恹恹的上了車,很快到了院子裏,下了車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一聲謝謝,男人揚長而去。
淩楚楚握緊拳頭朝他的方向揮過去,咬牙切齒的說,“嚣張什麽嘛?現在是我不鳥你!”
呀!
支票又忘了!下次抽個時間一定要還給他。
薄穆清很煩躁,開車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轉了一圈才回去。
他性子清冷,甚至有些孤僻,即使有人想跟他做朋友,他從沒給過别人機會。
有的時候,他開始眷念那一抹溫暖的笑容,越陷越深……
自從那天晚上見面過後,薄穆清就再也沒有了消息,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搞什麽?
撩完就不見了人影。
淩楚楚這幾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終于熬到下班,飛快的跑過去打卡就出了公司。
準備進車庫開車時,發現程浩逸正倚靠在法拉利跑車上跟她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