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楚楚聞聲轉過身去,正好與男人眼角帶笑的眸光相對。想起昨日的事情,她愣了下。
程浩逸嘴角噙着迷人的微笑,魅惑人心,他仿佛沒有發生過昨天的事情,收回視線逗着小家夥。
“橙子……”試探的叫了聲。其實昨日他的話她很在意,他是生命中不可缺或的朋友,知己,淩楚楚甚至還想着該怎麽跟他解釋。
程浩逸笑着走過來,視線落在她身上,玩味的調倜,“你看你兒子最近想你想瘦了,你還不回來?”
知道他沒有在意就放心了,淩楚楚淡然一笑,“那你以後天天來陪他好好了,每次你一回來歐歐體重就直線上升。”
“歐歐,你去叔叔家住好不好?你媽媽都發話了。”
“不要,我還有奶奶呢?”媽媽周末會回來呀!
“我可沒說把我的心肝寶貝送出去!”淩楚楚拿着筷子咬着牙瞪他一眼。
“橙子,過來吃飯,我們也才開始。”淩靜從廚房端着女兒最愛的豬蹄蘿蔔湯出來,見到程浩逸驚訝了下,熱情的招手。
“他肯定吃——”
“那我就不跟伯母您客氣了!”程浩逸仿佛就等着這句話,說完抱着小家夥就坐下來,楚小歐歡快的跳到地下,抱着兒童碗自己吃飯。
“好,我去給你拿碗筷來。”淩靜就喜歡他這種直性子,樂呵呵的替他盛飯去。
看着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他眼睛一亮,“伯母我今天太有口福了,怎麽這麽巧就碰上您的大餐了呢?”
淩靜在廚房裏不知道說了句什麽,滿臉笑意。
淩楚楚忍俊不禁的咬着筷子盯着他,臉上漾起不可思議的表情,“這麽晚了你還沒吃飯呢?”
程浩逸接過碗筷吃了口米飯,不經意看她一眼,“昨天睡太晚,剛起來就過來了。”
“你不會又喝得爛醉如泥了吧?”
程浩逸垂下眼簾,掩去眼底的黯淡,嘴角一扯,“還是你最了解我,最近都染上這壞習慣了!”
昨天夜晚,他一個人坐在常去的酒吧喝悶酒。
一想起淩楚楚爲了一個認識不到三個月的男人做到這種地步,他的心髒就像是被人一拳一拳的擊打,痛不欲生。
昏暗的包間與喧嘩的外面相比,安靜的可怕。
哐當一聲清脆的響聲,桌上的酒瓶被男人的手推到地上,瞬間破碎。
程浩逸斜躺在沙發上,抱着酒瓶張開嘴往喉嚨裏灌,任由辛辣的洋酒刺痛神經,打濕衣服。
他想一輩子就這樣堕落下去算了。
若是永遠都醉下去,是不是就沒那麽煩惱了?
程浩逸頹廢的想着,恍然間看到面前的莫淇,眉頭一皺,含糊不清的說,“你怎麽來了?”
莫淇搶過他手裏的酒瓶重重的放在桌上,嚴肅的盯着他,“橙子,爲了個女人這樣你好意思嗎?”
程浩逸撇開視線不去看他。
莫淇不死心的咬着牙繼續說,“你作爲男人的尊嚴呢?别讓我們瞧不起你!”
程浩逸眸光一寒,眼角淬出冷意的眸子掃過她,“滾出去,給我滾!”他激動的怒吼。
“要滾也是我們一起滾。”莫淇上前扶起他就要走,程浩逸腦海一陣炸痛,渾身難受得沒有力氣,隻能任由她擺布。
“橙子,爲什麽你就不能看看旁邊,也許會有不一樣的風景……”莫淇坐在朋友的車上喃喃說道,側目看了眼旁邊的的男人,已經睡着了。
她伸出手撫摸他精緻的側臉,眼底露出癡迷的眸光,“我也愛你,我愛了你一整個青春……我不比淩楚楚差,爲什麽就是看不見我……”
倒在旁邊的男人眼皮搭了下,繃成直線的唇瓣動了下,先前是不想理她,而現在是裝睡……
“你們年輕人别把身體不當一回事,染上熏酒這個壞習慣可不好!”淩靜坐下不贊同的發言。
“所以我最近可能要來您家蹭飯了。”
“好,多個人多熱鬧呀!”
程浩逸的視線投向旁邊的女人,淩楚楚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沒有說話的權利,别問我!”
“……”
……
别墅園林裏,薄穆清坐在石凳上陪薄定下象棋。
可能是薄定運氣不好,每次故意放水都赢不了,他也很爲難。
“對不起,隻能将軍一步了。”薄穆清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盤,薄定潰不成軍。
以前他棋藝挺好的,自從碰上了兒子這個高手,一次都沒有赢過他。
薄定惋惜的歎息一聲,合棋,“人老了不中用了,虧得你還處心積慮讓步,還是赢不了了。”
薄穆清淡淡一笑,“是我僥幸而已。”
“哪有次次僥幸的?你就别安慰我這老頭子了!”薄定沒好氣的瞅他一眼,大笑幾聲。
他這兒子就是太聰明,有時他都已經應付不過來了。
“你們再說什麽這麽好笑,我也來聽聽?”明汎汎與傭人端着茶具過來。
“丫頭,過來,讓叔叔看看你的煮的茶如何?”
“肯定是一等一的高手,您等着瞧。”明汎汎也是最近剛報了一個茶藝培訓班,現學現賣,雖然動作不咋樣,可是茶葉高檔,煮出來的味道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她滿上一杯熱茶放到薄定面前,然後又倒了一杯遞給薄穆清,他神色淡漠,永遠那副疏離的樣子,“謝謝。”
“别跟我那麽客氣嘛,你看叔叔就挺好是吧!”明汎汎笑的無害,還轉過身問老人家一聲。
薄穆清眉心下意識的一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是他喜歡的味道,太苦。
薄定睨他一眼,順着她的說說下去,“就是。你也别再死腦筋了,汎汎多好的一個女孩子!”
明汎汎羞澀一笑,偷偷瞄了眼旁邊的男人,挺期待他的回應的。
“爸,我們隻是同學。”薄穆清語氣說不上冷漠,卻也是婉約的拒絕。
明汎汎眸光一暗,臉上浮現失落的情緒,一閃而過。
薄定瞪他一眼,把話挑明了,“誰都不是天生的戀人,你就挺喜歡這丫頭的!”
他喜歡關他什麽事情?
薄穆清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從沒想過要在感情上遷就,否則就不會四年沒有過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