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一定會的!”
陰暗的監控室,工作人員人心惶惶。
薄穆清眯起犀利的眸子定睛在屏幕上,畫面中的淩楚楚正準備敲門,手似乎又停下。緊接着門自動被打開,清潔工走出來,她還回頭望了眼。
男人眸光一沉,“把這段視頻最大的極限放慢,調到最清晰的畫面。”
理工人員沉重的點頭,“好,您稍等。”
三分鍾以後,這段視頻被拷貝出來,最大限度的慢放——
畫面回到淩楚楚敲門的時候,馬上清潔工走出來,那個人走的很急,不小心撞到淩楚楚的肩。
薄穆清總感覺問題就出在這裏,連續把視頻回放好幾遍。冷冽的眸光忽然一亮,他猝然發現清潔工是低着頭,并且把整張臉捂得嚴嚴實實。
薄穆清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一敲,眸光一閃,迅速回頭向梁秘書吩咐,“馬上把公司所有清潔工叫到公司,讓他們認出這個人!”說到最後,他眯起的幽暗視線落在定格的畫面。
梁秘書點頭,“好,屬下馬上去辦。”
薄穆清寒氣逼人的眸子投向遠處,眼底溢出冷冽的光芒。
技術人員緊張的在他身邊,忐忑的問,“總裁,好了嗎?”
薄穆清劍眉一挑,起身理了理坐皺的襯衫,“把這份視頻交給警方,着手從這個人調查。”
“是,我馬上發送過去!”技術人員不敢耽誤片刻,說完就開始動手。
事出的當時,薄穆清有片刻時間是懷疑淩楚楚的,隻是很快沉澱下來的情緒讓他思維迅速回籠,直到現在,心底的隐藏在深處的憤怒與恐慌的情緒漸漸地消散。
原本平靜的星期六,亞易集團卻危機四伏。
“總裁,這些全部是公司的清潔人員。”
薄穆清走向一排人面前,緊鎖眉頭看向他們,隐晦的目光透露出危險的訊号,“昨天在58樓工作的人是誰?”
“是……是我……”其中一個中年肥胖婦女膽怯的舉起手。
“确定是你?”男人眸光一沉,帶着嚴肅的威嚴。
那個女人也聽說了來龍去脈,吓得雙腿發抖,“是……”
薄穆清審視她一眼,緊繃成直線的薄唇啓動,“跟我來!”
那個婦女臉色慘白,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您别怕,總裁已經找到嫌疑人,隻是讓您去确認一下。”梁秘書在旁邊提醒。
聽她這樣一說,婦女倒是狠狠地松了口氣,隻要不是被殺人滅口就好!
别怪她想得太多,最主要的是總裁渾身散發出的戾氣讓人不得不害怕。
小小的監控室擠滿人,空氣驟然緊張起來。
“這個人你們誰認識?”薄穆清挑眉看向那些人,心思缜密的他沒有放過他們臉上任何一絲表情。
“沒有。”
“我在這裏上班十年了沒看過這個人,我敢保證!”
“我們都是老年人,這個明顯是年輕人。”
那個婦女忽然聯想到昨天的事情,說道,“我昨天本來想上您的辦公室打掃的,結果上廁所是門被反鎖,等了一個多小時才有人過來。”
一開始覺得沒什麽,現在想起來真是驚險!
他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用,而且指證那個人是偷偷混進來專門想偷資料的。
薄穆清眯起高深莫測的眼睛投向遠處,而後對梁秘書說,“讓還在這裏的警察馬上追尋附近的攝像頭,務必要在星期一之前找回資料!”
“好,我馬上打電話!”
究竟是誰竟然敢明目張膽的進公司偷資料?
這件事情總有些蹊跷,但又說不出什麽……
警察局。
淩楚楚再次被關進小屋裏,刺眼的白熾燈烘烤在頭頂,讓她精神渙散。
被沒收手機,不準與任何人聯系,不準吃飯。她在這裏面被審問五個時辰。
又是一位警官挺着啤酒肚走進來,雙手撐在床沿,狠狠瞪她一眼,“你就如實招了,免得受重刑!”
“……”淩楚楚虛弱的眼底往下搭,緊抿着枯幹的唇瓣沒有出聲。
“你知道一旦查實那是什麽罪嗎?商業機密盜竊罪是要坐牢的!你坦白從寬,說不定還能減刑!”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她的聲音很小,不穩的語氣微喘。
警官沒見過比她冥頑不明的女人,嘴巴比龜殼還硬!他手掌一拍,發出清脆的聲音,“别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要讓人來保釋……”再這樣被折磨下去,淩楚楚真怕自己順着那些人的意思招了。
警官沒好氣的冷哼一聲,态度極其惡劣,“在這張紙上按手印了我就讓你家人來保釋你,否則你就在這裏給我待着!”說話間,把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拍到她的面前。
她有什麽罪?爲什麽要招?
薄穆清呢……他相信她嗎?
也許他現在恨死她了,中午那個淡漠的眼神在腦海揮散不去,淩楚楚的心下意識的抽痛,内心仿佛被大塊巨石壓住,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再加大瓦數,看她硬撐到什麽時候!”
“是,已經開燈了。”
警官不解氣的瞪她一眼,憤怒的甩手離開。
更加明亮到讓人眩暈不止的燈光猛的照射進她的瞳孔,閉上眼睛還是能夠感覺到熾熱的燈光。
“小姐,進了我們這裏沒有不認罪的,你還是招了吧!”小警員好心的提醒。
淩楚楚禁閉的眼皮動了下,精緻的小臉血色褪盡,表情痛苦的皺着眉。
她想,若是再堅持十分鍾,她就要撐不下去了……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時間仿佛世紀般那麽漫長。
滴答滴答——
皮鞋摩擦在地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冷峻男人身後簇擁着警員朝走廊過來。
淩楚楚睜開一條縫的眼睛眯起,晃得心慌的視線中黑色褲腿映入眼簾,還以爲出現幻覺,她擡頭望過去,男人白色襯衫一絲不苟,脖子處的衣領整整齊齊。
薄穆清……
男人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刺眼的燈光咔擦一聲關掉。
淩楚楚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看向那張熟悉、淡漠的俊臉,喉嚨一陣哽咽。
“薄……薄……”
她的眼前有什麽在晃動,是他在動?
薄穆清伸手接住落下來的弱受不堪的身子,快速的出了警察局。
把她放在商務車裏,打濕的棉簽沾濕幹澀脫皮的嘴唇。
淩楚楚迷迷糊糊間看得到男人認真執着的輪廓,無意識的蠕動嘴唇,“水……”
薄穆清讓女人靠在座墊上,水杯放了跟吸管喂進嘴裏。
淩楚楚狠狠地吮吸,不一會兒一杯水見底。
溫熱的水在血液裏流淌,仿佛注入一股新鮮的生命力。她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