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清瑞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替本王向東方裕森道歉他母親的事。”
“這句話應該由你自己說。”
歐陽清瑞僵硬的身體愣在原地,想起幾個月前的自己,感慨萬千。
第二日鎮平王帶着全家踏上了前往北疆的征程,一條軍隊浩浩蕩蕩的穿過繁華的太和城。
周圍的百姓紛紛站在街道兩側爲他們送行,說着感激的話語,場面非常壯觀。
蘭溪心不在焉的坐在馬車裏,不時往回頭的方向搜尋那抹身影。
歐陽清瑞昨夜臨走時說,“蘭溪别擔心,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們母子受苦的。”
難道他退縮了?
蘭溪胸口一陣悶悶的疼痛。
她的母親看她這樣子,心疼的握着她的手,“蘭溪,别想了,瑞王爺不會爲了你放棄他在這裏的榮華富貴的。到那裏以後我會想辦法打掉孩子,你别擔心。”
蘭溪根本聽不進去她的話,咬緊嘴唇沒有說話。
直到現在,她的心底還是殘留着一絲希望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軍隊離太和城越來越遠,她的心漸漸地冷下去。
“東方副将軍不是也要前去,爲何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時間快來不及了!”鎮平王騎馬走在最前面,遲遲不見東方裕森的人影,回頭問侍衛。
“今日皇上的人說臨時改變主意換了人。”
鎮平王冷冽的眉頭一皺,“換得誰?”
侍衛垂下頭,“這個屬下不知。”
“王爺,前面的軍隊正等着與我們集合!”前面的人大喊道。
鎮平王擡頭眺望前方,随着前行的步伐,臉色逐漸變得憤怒起來。
“王爺,本王今後承蒙您的照顧!”歐陽清瑞見他們過來,翻身下馬前去迎接。
鎮平王不悅的撇開視線,“皇上怎麽會這麽糊塗派來這麽個人?這哪裏是打仗的!”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滿,本就嚴肅的臉瞬間染上寒冰。
崔钰帶着柳雲緻過來,恭敬地朝他行禮,“皇上也是爲大局着想,他叮囑王爺您一定要将瑞王爺帶出師,直到能夠單槍匹馬上戰場爲止。”
鎮平王冷哼一聲,直接越過他們向前出發。别以爲他不知道歐陽清瑞那小子打得什麽主意,敢揍他的女兒,就必須付出代價!
蘭溪從窗外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震驚的睜大眼睛看着他。
歐陽清瑞一身軍裝铠甲,一頂頭盔,威風凜凜的朝她走過來。她驚得心跳漏了一拍,“你……”
他來到她的窗前,俊臉勾起微笑,“蘭溪,本王這次沒有食言吧?”
“你穿這身作何?”蘭溪将頭伸出窗外看着他。
歐陽清瑞潇灑的挺直胸膛,“本王與鎮平王一同行軍打仗!”
“……”
“蘭溪,從今以後,我們一家三口永不分離!”
“……”
歐陽清瑞不能耽誤軍隊的進程,匆匆表白過後回到自己的隊伍。
突如其來的幸福将蘭溪的心底撐得滿滿的,先前的陰霾在見到他的那一刻一掃而空。
她低下頭捂着肚子,清冷的嘴角緩緩露出久違的笑意。
寶寶,父親一定會保護你的。
從今以後,他們的世界沒有任何人,隻有一家三口……
歐陽伏農站在皇宮最高處,雙手背在身後眺望已經消失的軍隊,眼裏的光澤越來越深幽。
東方裕森站在他的身後,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這次的難關一定會度過的。”
男人收回視線,側眸瞥他一眼,“本王的寄托隻能寄望在他們身上了。”
“會好起來的。”東方裕森拍拍他的肩安慰道。
歐陽伏農眯起的眸子投向遠處,眼底是深不見底的幽暗。
半晌,緊抿的薄唇輕啓,低沉的嗓音發出來,“他說向你道歉。”
東方裕森渾身一抖,臉上的神色猝然僵住,“我不會原諒他的。永遠都不會!”他攥緊拳頭,溫潤的俊臉浮現不可遏制的憤怒。
歐陽伏農幽邃的視線掃向他,眼角輕挑下,擡手拍向他的肩,“東方,這件事情本王一直沒有跟你說一句‘抱歉’。”
東方裕森僵硬的推開他的手,臉色染上陰鹫,“你沒有錯。我不恨他揭發父親,但他殺我母親的事我絕對不會原諒!”
“本王無法承受你的痛苦,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吧。”
“怎麽可能忘得掉?”東方裕森冷笑。
“你都快當孩子爹了,别把不好的情緒傳染給他。”歐陽伏農一手握住他顫抖的肩。
“是啊,他的幹爹是皇上,以後前途一定無量。”東方裕森忽略心底的不快,扯開話題。
“那得看他的本事了。”歐陽伏農冷冷的嘴角勾起,兩人并肩離去。
“喲,我的兒子你就不能寬容些嗎?”東方裕森掄起拳頭揍他胸膛。
男人一把接住,冷哼一聲,“包括自己的孩子一概一視同仁,你趁早打消那個念頭吧!”
“我就不信以後楚楚生的孩子你不會偏愛,打死我都不信!”東方裕森調倜的揭他的短。
“……”歐陽伏農警告的眸光投向他,東方裕森無謂的笑笑,“你看,皇宮的環境還真是優美啊,我都舍不得走了。”
他還真是沒有想過與楚楚的孩子會是什麽樣,一定是非常英俊聰明的皇子……
染青嫔爲了南庭羽揚舉行一場宴會,将後宮所有的女人都邀請過來,還有一些達官貴族的千金,包括淩楚楚也收到邀請函。
淩楚楚看着手裏的邀請函,心想着自己并不認識那些人,爲什麽會邀請她?
一沒背景,二沒實力……
“淩姑娘,您還是去吧。趁此機會也可以交交朋友,若是您一個人不去,别人會覺得您不合群的。”彩雲由衷的建議。
“容我再想想。”
而當日下午,染青嫔特意前來楚陽宮邀請淩楚楚,說的繪聲繪色的。
淩楚楚再拒絕也就顯得矯情了,于是答應後天一定準時赴宴。
這幾天歐陽伏農加大力度查李尚書一案,牽扯出衆多人出來,他整日忙的不可開交,在宴會的那一天,他喬裝打扮出宮。
這一場宴會是名副其實的攀比,每個女人都打扮的珠光寶氣,雍容華貴,隻差臉上寫着我家最有錢的漢字了。
清晨陽光明媚,金色的光輝照射在皇宮的每一個角落,仿佛蒙上了一層朦胧神秘的色彩。
悠揚的琴聲萦繞在歡聲笑語之中。
“羽揚,你真是越來越美麗了!”
“我們好羨慕你羽揚,你現在是整個南召最幸福的女人!”
“是啊,我們做夢都想得到皇上的青睐,你太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