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平王簡直不忍直視這場面,空氣中彌漫的氣息說明了一切,“他如此踐踏你你還不死心?簡直太令人失望了!”
她咬緊牙關不知道反駁什麽,“父親,清瑞他……”
“夠了,不要再提起他這個人!”鎮平王冷冷打斷她的話,“過些日子本王要親征出邊疆作戰,你也跟着一起去。在那邊找戶好人家嫁了。”
蘭溪震驚的眼看着走遠的身影,身下的小手将被子抓得死死地。
鎮平王是個非常耿直雷厲風行的男人,他絕不會容忍道德有瑕疵的男人娶他女兒,不敢如何都不會再答應他們。
三日很快過去,迎來了舉天同慶的好日子——歐陽伏農與南庭羽揚成親。
皇宮裏高歌燕舞,歡喜的薩喇聲萦繞着整片天空。
淩楚楚獨自坐在那天屬于她和歐陽伏農的空地,望向遠處的眼神空洞,流露出絲絲傷感。
坐在他們昨日親手搭的秋千上,他站在秋千後面推着她,說,“你就坐在這裏将本王的家繪制好,我們親手搭建。”
淩楚楚收回視線環視空蕩蕩的四周,一切都變了,真的還有機會搭建屬于他們的小窩嗎?
淡淡的光輝灑在在她白皙的臉上,嫩綠色的百褶裙被風揚起,垂在腰間的長發随風飄揚。
從遠處看來,這幅場景美得像是畫面。
隻是精緻的臉上卻沒有笑容,淡淡的憂傷将她整個人籠罩。
身後的彩雲靜靜地站在她身後好久,她依然沒有知覺。
“淩姑娘,回去吧。”
淩楚楚惆怅的勾勒出淺淺的苦笑,落在空氣間的雙腿随着搖曳的秋千蕩漾出好看的弧度。她跳下秋千,揚起嘴角的笑容往回走,“走吧,我都有些餓了。”、
彩雲皺着眉,心疼的跟在她身後,“淩姑娘,皇上肯定最愛您的。”
淩楚楚背脊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她随後無所謂的笑了笑,“管他的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填飽我的肚子!彩雲,今天我來爲你做飯吧!”她需要找些事情來麻痹自己。
“不行的,皇上若是看到了會怪罪奴婢的。”
“他今天成親看不到的。”
“……”
淩楚楚今天像是瘋了似的幹活,幾乎将奴婢的活兒全部包攬。
回去以後用過餐以後,開始洗衣服。
足足十多個人的衣服,直到下午她才起身,腰都快累得斷了。
彩雲在一旁看得心急,“淩姑娘,您休息下吧!”
淩楚楚呲着牙揉了下酸疼的腰,回頭看她一眼,“沒事就快好了!”
說完,她将所有洗好的衣服端到院子裏,每一件衣服都甩的平整,把水擰幹後曬好。
一整個動作下來,她沒有停頓。像個機器人似的埋頭苦幹,精緻的臉上滲出晶瑩的細汗,臉蛋紅彤彤的,看起來惹人憐。
淩楚楚餘光瞥見衣服隔着的對面的身影,以爲是彩雲,想也沒想的說,“彩雲你去休息吧,我現在精神真的特好!要是現在不發洩出來,我會被憋壞的!”話音落下的同時,她擡頭看到男人熟悉的臉龐。
她頓住手中的動作愣在原地,“歐陽清瑞?”
歐陽清瑞皺眉認真的看她一眼,奪過她手中滴水的衣服扔到桶裏,“你怎麽做這些活兒?”
淩楚楚擠出一抹甜美的微笑,把晾好的衣服理好,“因爲太無聊了呀?”
“你的手都要泡爛了。”歐陽清瑞擰緊眉,冷冷的視線落在她的泡的發皺的手上。
她尴尬的收回手,他上前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在虐待自己!”他溫怒的瞪着她。
淩楚楚讪讪的收回手,垂下眼簾,“沒有。”
“說謊!”歐陽清瑞眼底躍動着燃燒的怒火,眸光緊鎖着她,“是因爲他今日成婚你就這樣?”
“……”
“楚楚,這樣的你讓人很心疼。”
“我真的沒事。”她别扭的掙脫他的手。
這樣的解釋太牽強,從她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她現在不快樂,非常不開心!
歐陽清瑞不知道究竟愛過沒有,但是她總之是心底深處一個特别的存在。
看着她這樣,他心痛,“别再做這些了!”将她手裏的衣服搶過來憤怒的扔到她面前。
淩楚楚秀美緊蹙,擡頭看他,“你做什麽?”她洗了好久的衣服又被他弄髒了。說完就要彎腰下去撿起來,歐陽清瑞無法淡定下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面走出去。
“你帶我去哪裏?歐陽清瑞,你放開我!”
他回頭瞥她一眼,“帶你去讓你高興地地方。”
淩楚楚眼底一酸,有滾燙的液體落下來。
這句話她好熟悉,他曾經是否也說過這樣的話?
“歐陽清瑞,你回來了?”她啞着嗓音問。
這一句話意味深長。
男人眸光一閃,緊抿的唇動了下,發出哽咽的聲音,“是……曾經的那個歐陽清瑞回來了……”
淩楚楚倏地擡頭看着他的背影,一時間感慨萬千,複雜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一路上,他們都沒有說話。
沉默的氛圍将整個馬車包圍。
馬車停下,歐陽清瑞說了句,“到了。”徑自下了馬車。
淩楚楚攥緊的拳頭有片刻的松懈,随後跟着他走下去。
她環視四周,青山綠水環繞着整座莊園,熟悉的場面令她微微驚訝。
歐陽清瑞掃眼周圍,側眸瞅着她,“還記得這裏嗎?”
淩楚楚點頭,“當然記得。”
男人清朗的俊臉漾開深邃的笑意,擡起腿往前方走過去,“走吧,進去看看。”
她緊抿唇瓣,什麽都沒有說,跟他走進去。
兩道人影踏過那座木橋,橋下的溪流緩緩流淌着,發出清脆的聲音,修長的倒影映在水裏面。
這片花園還是向往常一樣的美麗,空氣中都染上了玫瑰花的清香氣息。
嬌豔的花開始謝了,枯萎的花朵讓景象有些蕭條。
淩楚楚放眼望過去,隻見遠處似乎被火燒了一大片,她眉頭一蹙。
歐陽清瑞淡笑,“那是你消失以後做的。”淩楚楚聞言一怔,轉頭看向她,男人嘴唇一勾,“那時候我以爲你死了,那這片花海也就沒有意義了。那日喝了酒,一氣之下放火燒了那裏。”
他眯起眸子眺望遠方,深邃的視線仿佛飄到了别處。
淩楚楚朝那邊走過去,“是蘭溪止住了你是嗎?”
歐陽清瑞眉頭一挑,“你怎麽知道?”
“猜得咯。”她神秘一笑。
歐陽清瑞看着她靈動的眼神随後釋然,“我正在追求蘭溪……你都不驚訝?”
“有什麽好驚訝的?那時候我就說過,你遲早有一天會後悔的。不過你醒悟的還不算太晚。”
來到盡頭,曾經寫着“楚楚莊園”的牌匾已經被燒得隻剩下一點點,周圍的花隻剩下燒焦的枯枝。
“楚楚,我們好久沒有心平氣和的聊天了。”他停下腳步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開始懷念曾經一起遊山玩水的情景。
淩楚楚轉頭看他一眼,“現在不就在聊天嗎?”
也是。他們算是和好了。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