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們見面的第一次,直到傷心欲絕的離開的背影……
蘭溪靠在書架上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眼淚砸落到捂着嘴的手背上,深深地灼痛着她體無完膚的胸口。
“歐陽清瑞,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她咬緊下唇,從嗓子裏發出絕望的聲音,粉色的唇瓣被咬出一圈深深地紫色的印記。
爲什麽不放過她?爲什麽還要給她希望?……
“我恨你!”她撕心裂肺般的吼出來,眼淚濕了整張臉。
蘭溪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麽樣的心情離開那裏的,她到現在連自己都不知道再怎麽辦?
原諒打過她的一個男人?
不,她的心裏已經留下陰影,是不可能再複原的。
坐在昏睡的男人面前,任由眼淚流淌到他的臉上。
“清瑞,我們真的該結束了。以前是我太過固執,對彼此都造成了傷害,這次我想通了。”蘭溪淡淡的擦幹眼淚,掩去眼底的悲傷,起身離開。
床上的男人仿佛感覺到什麽,一把抓住她的手,緊緊不放。
蘭溪轉身落在手腕處的視線移到男人蒼白的面容上,難受的呼吸一痛。
“蘭溪……别……别走……”睡着的男人不安的搖着頭,仿佛失去什麽最珍貴的東西一般,臉上流淌出傷心的情愫,“别離開……我愛你……”
蘭溪捂住嘴巴不讓哭聲溢出來。
王爺府裏面,蘭溪的丫鬟不安的等待着,不知道她怎麽還不出來。
林當走過來,“你先回去吧,王妃在這裏照顧王爺。”
丫鬟一聽,憤怒的睜大眼睛,“不可以,小姐已經不是這裏的王妃!一定是你威脅她不放她走,把她交出來!”
林當淡淡的瞥她一眼,“他們之間的事情誰都管不了,你我都差不了手。”
丫鬟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憤怒的咬着牙。
她要馬上回去告訴鎮平王,小姐絕對不能夠再回到這裏來!她手的苦已經夠多了!
夜晚降臨,迷蒙的月光揮灑在寂靜的院子。
歐陽清瑞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蘭溪,整個房間都不見她的背影,他慌了,不顧撕裂的傷口下床往外跑出去。
剛出門口,看到蘭溪站在月色下,消瘦的背影是那麽的孤單落寞,渾身流露出一股悲傷的情緒。
歐陽清瑞止住步伐,呆呆的愣在原地沒有動彈。
蘭溪回頭的時候便看到他站在那裏,她平靜的走過去,淡然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漣漪。
歐陽清瑞心頭一顫,大步跑過去雙手抱住她瘦弱的身體,“蘭溪……蘭溪……”他的頭埋在她的脖頸。
蘭溪微微一怔,沒有太多起伏的情緒。
心死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對任何事情提不起興趣……
“回來好不好?回到我身邊來……”
“王爺,你弄疼我了。”蘭溪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推開他的身體。
歐陽清瑞緊張的松開她,慌張不安的目光緊盯着她,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對不起,……對不起……本王不是故意的。”
蘭溪很讨厭現在的他,一把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
“不要離開!”
“你放開我!歐陽清瑞,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關系了!”
“本王沒有同意,蘭溪,你就是本王的女人!”
蘭溪的力量太弱,掙不脫男人的鉗制。
兩人在掙紮之中滾到床上,男人熾熱的吻落下來。
她一開始還在微微的反抗,到後來身體羞恥的起了反應,就在歐陽清瑞恢複理智起身的那一刻,她伸出手拉住他。
刺啦——
衣服破碎的聲音在黑暗的夜裏響起。
緊接着兩具身體不受控制的交融爲一體……
一室的春光,空氣裏還殘留着愛欲過後的味道。
歐陽清瑞從夢中驚醒的時候,蘭溪已經離開了。
她隻留下了一封信放在床頭。
那一刻,歐陽清瑞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那一刻,他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感情是那樣的濃烈。
隻是現在醒悟,會不會太晚了……
“王爺,昨夜就當是這幾年夫妻最後的留戀。休書已經交給林當,你隻要在上面簽字派人送過來,我們之間從此再無任何牽連。”
看到最後那一個漢字,一滴液體低落到那個字上面,黑色的液體瞬間模糊字體。
歐陽清瑞像是被滾滾雷聲擊中一樣,他猝然睜大眼睛,猛地甩開手裏的紙往外面跑出去。
“蘭溪!”
他一路跑到院子裏,林當正好從這裏經過,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樣子,眉頭一蹙,“王爺怎麽了?”
“蘭溪呢?她人呢?”
“……王妃讓屬下将這個交給您……”林當低下頭将手中的信紙交給他。
歐陽清瑞心底緊繃的弦瞬間斷裂,他自嘲的聳聳肩,接過信紙的一雙手猶如千斤重。
走了……還是走了……
他所有在意的人,全都走了!
林當看着他踉跄的背影,不忍的拉下眼角。
“瑞王爺,朝堂已經亂成一鍋粥,您要是再不出面……”
“知道了。本王馬上進宮。”
冷冷的聲音從遠處傳出來。
林當一愣,視線忍不住朝那邊望過去。
皇宮——
李公公心急如焚的鍍步走在朝堂内,見有太監進來,他匆忙過去,“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
太監搖頭,“幾個造反的大臣已經快要進來了。”
李公公誓死的咬着牙,“他們不就是想要得到老奴手中傳位的聖旨嗎?老奴就是一死也不會交出來的!”
話音一落,外面的人來勢洶洶的沖擊來。
“李公公,好久不見啊!”
“李尚書,皇上還在服喪,您豈能闖進宮!”李公公被禦前侍衛保護起來。
那人冷冷一笑,“李公公還真是忠心不二啊!這皇上都死了好幾天了,你還這麽護着他,以後可是要吃虧的!”
李公公咬着牙冷聲回答,“這是老奴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南诏國易主已經是注定的事情,您若是識趣就交出來,别等着苦頭吃!”
“誰說南诏國要易主?本王就在這裏,看誰敢造反?”歐陽清瑞帶着一衆人手走進來。
大臣似乎沒想到他會過來,驚訝過後便是不屑的目光投向他,“瑞王爺,就憑您一個人也想保住南诏國,簡直是異想天開!”
在他眼裏,歐陽清瑞不過就是一窩囊廢,想跟他鬥,還不夠級别!
歐陽清瑞也不在意他的嘲諷,“李尚書,本王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而是與南诏國萬千子民一同抵抗賊子!一旦有了狼子野心的人,本王定然不會放過他!”說話間,他的眼角淬出冷冽的寒氣,言語間透露着堅毅的氣息。
李尚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若是五王爺在此,我還忌憚他三分。而你,老夫還真不看在眼裏!”
歐陽清瑞自尊心嚴重受損,緊攥的拳頭咯吱作響,額頭因憤怒暴起青筋,“李尚書這話還爲時過早了!五弟馬上就回來了,整個南诏國還是我們的天下!”
“就憑你們兄弟,恐怕還攔不住我們的腳步!”李尚書不屑的勾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