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歐陽伏農早已經醒來,一手枕在她的腦後,一手将被踢開的被子蓋好。
淩楚楚迷蒙的睜開眼睛望了眼男人,“你醒了。”
歐陽伏農淡淡一笑,點頭。
淩楚楚隻感覺渾身酸痛不已,腿間稍微一動就有種撕裂般的疼痛。
縱欲過度的結果。
“再睡會兒,昨夜累壞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輕盈的羽毛敲打着她的心底深處。
淩楚楚抱着被子輕眯了一會兒,腦海中像是想到了什麽,猝然睜大眼睛望向天花闆。
大弧度的動作驚擾到旁邊男人,歐陽伏農眉頭一皺,隻看見她掀開被子往床下走,他一手攬住她的身體,“怎麽了?”
淩楚楚推開他的手取下衣架上的衣服穿上,“快起來,第二天不是要向長輩敬茶嗎?快來不及了!”
歐陽伏農敞開胸懷靠在床上,“這些禮節祖母不會在意的。”
“不行,不然他們會認爲我不勤快的,快點啦,我們一起出去!”淩楚楚穿好衣服後,把他往床下拽。
礙不過她,歐陽伏農慢吞吞的在她的催促下穿好衣物。
他們出房門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到了家門口,祖母已經将早飯準備好,見到他們過來,滿是皺紋的臉和藹一笑,“你們醒了,馬上就吃飯了。”
淩楚楚歉意的上前,“不好意思祖母,都怪我賴床沒來得及跟您敬茶。”
“不用在意那些繁瑣的禮節,隻要你們過得好,祖母心裏就高興了!”
淩楚楚還是覺得挺不好意思,身後的歐陽伏農倒是給了她一記目光,仿佛在說,看吧,我就說得準。
她撇撇嘴,忙過去幫忙。
與祖父出門做了半天活兒的東方裕森回來了,洗完手以後走進來,“喲,我們的新郎官起床了啊!我還以爲你們今天要睡到下午呢?”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手臂壓到他的肩膀,逐漸的加大力道,威脅的瞅着他,“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度過了新婚之夜?”
竟敢嘲笑他?真是不怕死!
一說到這事兒,東方裕森就一肚子憋屈,他生無可戀的搖頭,“哎,别說了,那夜什麽都沒發生。”
歐陽伏農冷眼掃過他,非常質疑。
東方裕森也猜到他不會相信,無辜的聳聳肩,“夜莺懷孕了,她連親都不讓我親一口。”
聽到這裏,一向清冷的男人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
東方裕森感覺到男人身體一抖,他擰着眉回頭。
歐陽伏農迅速的收斂表情,依舊一副淡漠的俊臉,“活該。”說完,擡起長腿往院子裏走去。
東方裕森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随後追過去,“笑我?歐陽伏農,你别嘚瑟,遲早有一天你也得過這一關!”
“過哪一關?”淩楚楚端着青菜走出來。
東方裕森讪讪一笑,“烏龍關。”
“……”烏龍關是什麽?她沒聽說過。
歐陽伏農一連着在這裏過了一個月了,他們也該動身往其他的地方出發。
婚禮後的第三天,三個人準備先回夜莺的老家,然後在從洛陽城到最北邊的波斯去遊玩,然後經過高句麗,以後的事情再另做打算。
離開小鎮的那天,祖父祖母流着眼淚的場景令他們非常不舍,可是分離是必然的,是爲了将來的更好的相聚。
回到洛陽城的第二天,仿佛回到了繁華的大都市。
淩楚楚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小販熱情的叫賣聲,遠處馬車發出的聲音,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
嗯,她還是比較喜歡熱鬧的街道,掩埋在心裏的激情仿佛被激發。
天氣越來越熱,到了中午,他們來到一座酒樓。
“客官們,需要吃些什麽?”小二熱情的迎上來。
“把你們這裏的招牌菜全都上上來!”東方裕森豪氣的拍着桌子。
小兒一聽笑呵呵的點頭,“好勒,小的馬上吩咐廚房爲您上菜!”
淩楚楚環視四周,接過歐陽伏農遞過來的茶杯咪了一口。
“唐朝還真就是不一樣,要是哪天太和城也能有這等的繁華就不錯了!”東方裕森的視線投向遠處,看着繁華的景象,感歎道。
“不可能的事。”淩楚楚涼悠悠的脫口而出。
東方裕森好奇的看向她,“此話怎講?”
意識到自己多嘴,淩楚楚下意識的捂住嘴,敷衍道,“沒……瞎猜的。”
唐朝的繁華是五千年可圈可點的,南召隻是一個小國家,而且在不久的将來便會被滅,達到這種高度是不可能的。
當然她是不能說的。
“楚楚,我還以爲你知天文呢?”
“……”
“你們離開太和城也有段日子了吧,有沒有那裏的消息?”東方裕森問。
歐陽伏農劍眉一皺,端起茶杯喝一口,“不會有什麽大亂子發生。”
“那也不一定,就怕這皇上……”東方裕森還沒有說完話,便被旁邊一桌人的談話吸引住。
而歐陽伏農顯然也聽到了對方的話,随着他們更深入的說下去,俊臉瞬間沉下去,渾身被一層寒冰圍繞。
“你們估計還不知道吧,鄰國的南召皇上駕崩了!”
“真的嗎?”
“消息千真萬确,聽說最近那裏不太平了,一群人想篡奪皇位,正打得不可開交呢!”
“怎麽還打起來了?”
“要是唐王趁這次機會再出兵,估計就能拿下南召都城太和城了!”
“是啊,那朝廷有什麽動靜沒?”
“這不去年才派來了和平使者,估計不會趁亂下手。不過就他們之間的内鬥,也要了他們半條命了。”
“還有一個消息,聽說那太子也死了。朝廷現在就一盤散沙!”
……
這個消息太令人震驚了,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淩楚楚呼吸一滞,下意識的看向歐陽伏農。
男人渾身散發出一個駭人的寒氣,俊臉染上陰鹫。
東方裕森聞言也是臉色大變,“歐陽,要是他們說的是真的……”
“不可能!”歐陽伏農抿緊的唇瓣下意識的反駁,聲音低沉的可怕,“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
他淡然的心髒此時仿佛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再也無法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