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我家太子妃怎麽樣了?肚子裏的皇子還能保住嗎?”
太醫眉頭緊皺着,皺眉看向昏迷的女人,她面容蒼白,毫無生機,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恐怖。
“這個……老夫不好說,這是未來的皇子,老夫已經盡了全力挽救,至于能不能成功,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太醫垂下頭歎息。
丫鬟看着床上沒有一點血色的女人,身體一抖,眼淚落下來,“太醫您一定要救救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這可能是太子唯一的一個孩子了……”
太醫滄桑的搖了搖頭,哎,他拿筆寫下幾幅藥方遞給丫鬟,“這是安胎藥方,你速去抓藥回來給太子妃服下,若是明日孩子不流,應該就無大礙了。”
丫鬟緊攥着藥方點頭,“多謝太醫您了!”說完,她飛快的跑出去抓藥。
太醫将被子裏的手拿出來把脈,脈象不是很平穩,這一劫恐怕是難過啊!
“夫君……别……别殺他……”
“快跑……救命……救命……”
床上的女人仿佛陷入了夢魇,嘴裏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太子妃,已經沒事了,您安全了。”旁邊的丫鬟不斷地揉着她的手指,替她放松,但是絲毫不管用。
第一天,躺在床上的兩個人都沒有醒來。
歐陽君玺房間裏的太醫深夜才筋疲力盡的出來,而門外的歐陽清瑞站在原地一整天,不吃不喝,連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太醫不知其原有,提着藥箱走過來,“瑞王爺,現在太子生命太弱,随時有可能死去,接下來要麻煩您****守着他了。”
歐陽清瑞無意識的動了動幹裂的唇瓣,沙啞的嗓音哽咽出來,“好……”
太醫以爲他是傷心,上前拍了下他的肩,安慰道,“您别太傷心,生死有命。”
生死有命?
這他媽都是他造成的!?
這一切能不能讓他一個人來承受?
爲什麽要牽連這麽多人,他的侄子,還未出世的侄子……
“您進去吧,老奴還有事情先行告退。”
歐陽清瑞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離開的,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才跨出幾乎僵掉的腿進去。
床上的男人面如白紙,渾身被白色的紗布纏滿,鮮紅的血液滲出來刺痛着歐陽清瑞的眼睛。
歐陽君玺失去右腿已經是注定的,接下來就要看他能不能醒過來。
歐陽清瑞跌坐在床邊,看着幾乎不成人形的男人,心如刀割,眼底浮現的痛意灼痛着他的每一寸肌膚,眼淚一顆一顆往下砸,“大哥!”他下意識的叫出來。
“快醒醒,快醒過來大哥!”歐陽清瑞幾乎是低沉的吼出來,他的聲音帶着祈求,完全丢掉了尊嚴的祈求。
不管他如何叫喊,床上的人依舊沒有醒過來,緊閉着的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荀燕飛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下午。
“王爺呢?王爺呢?”她焦躁不安的大喊,情緒處于崩潰的邊緣。
丫鬟連麥過來安撫她,“太子妃,您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皇子還在肚子裏呢!”
荀燕飛不管不顧的推開丫鬟就要下床,“别管我,我要去找王爺!”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敵人一刀砍斷歐陽君玺的腿上,一想到他爲了救她遭受這種痛苦,她就要崩潰了。
“太子妃您别這樣,太子很好,他現在還睡着。”丫鬟爲了穩住她的情緒不得已撒了個謊。
聽到這句話荀燕飛愣了下,還是不相信,下床就朝外面跑出去,直接撞上了迎面而來的男人胸膛。
她怔怔的擡起頭,當看到男人面容時,憤恨的咬着牙,眼底迸發出極深的恨意,擡起手就甩男人一巴掌。
啪——
清澈的響聲回蕩在靜如針佔的房間裏。
身後的傭人們吓得屏住呼吸。
雖然她是太子妃,可是她打得人可是王爺!
荀燕飛咬牙切齒的瞪着他,稚嫩的臉上散發出恨意,“你這個壞人。,都是你害得王爺!你這個殺人兇手!”
歐陽清瑞承受着女人兇狠的發洩,辱罵,他冷着臉一句話都沒有說,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繃,仿佛随時要爆發。
“我恨你!你這個殺人兇手,君玺他不會原諒你的!一輩子都不會!”
她的話猶如鋒利的銀針狠狠地紮進歐陽清瑞的内心深處,一字一句格外的用力,疼得他呼吸一滞。
丫鬟上前來拉住荀燕飛,“太子妃,您别這樣……不然肚子會受不了的。”
荀燕飛哪裏顧得來這麽多,她恨不能将歐陽清瑞千刀萬剮。
“别攔她,讓她打。”歐陽清瑞冷的沒有溫度的聲音發出來。
丫鬟的動作皆是一愣,讪讪的松開手。
荀燕飛的緊攥的拳頭狠狠地落到他的胸膛,每一下都卯足了力道,像是堅硬的石頭落下來,歐陽清瑞一生都沒有吭。
直到她打累了,眼淚流完了,人順着倒下去。
歐陽清瑞打橫将她抱起,把她放到床上,顫抖着手蓋好被子,“照顧好太子妃,有任何情況通知本王。若是她有什麽閃失拿你們試問!”男人渾身散發着狠戾的氣息,丫鬟絲毫不敢懈怠,“是,奴婢一定服侍好太子妃。”
歐陽清瑞冷眼掃過他們,擡腿就離開房門。
一旁的丫鬟疑惑的看着消失的背影,“太子妃說的是真的嗎。難道太子真是瑞王爺所害?”
“估計是的,不然王爺怎麽不還手?好了别說了,照顧太子妃要緊。”
歐陽君玺出事的事情終于是沒有瞞住,南诏王聽聞後當場口吐白沫昏迷,在第三天過後,在床上駕崩。
整個太和城陷入一片悲傷的氛圍。
而南诏國的天在此刻烏雲密布,那些狼子野心的大臣紛紛露出水面來,高舉着重新振興南诏國的口号謀反。
那些人開始拉幫結派勾結人心,唯獨丞相一人剛正不阿,不受任何幫派的打擾。
南庭羽揚一整天徘徊在府上,忐忑不安的等待着南庭丞相從朝廷歸來。
“父親,怎麽樣了?”一見到丞相回來,她迫不及待的迎上去。
南庭丞相欣慰的拍拍她的手,“别急,不出半個月王爺就該回來了,到時後我們再出手。”
“能行嗎?王爺已經連權利都不要了,這樣行得通嗎?”
丞相嘴角勾起老謀深算的冷笑,